大墓地菲勒赫特·纳兰蒂斯,六层,大穴。原本在兽皮卷表面移动的羽毛笔猛然凝滞不前,混合了巨龙之血的墨汁不断滴落,瞬间毁掉了那幅即将完成的炼金阵。
别看格洛莉娅平日里喜怒无常,可在进行实验时却是非常严肃的,甚至就连同伴们都不能打扰。
而在这种近乎于追求完美的状态下,再加上强大的实力,自然很少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就更别说浪费珍贵的实验材料了。
“格洛莉娅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请告知予我。”
“虽说我实力不济,但也会誓死守护大墓地菲勒赫特·纳兰蒂斯,以及大人您的。”
母虫阿尔贝托一边说着,一边又向咖啡杯里融了颗方糖。只不过,它去很疑惑对方今天的反常举动,至少自己未曾感知到任何灾祸。
别看母虫阿尔贝托常年在大穴岩洞里酣睡,但身为一只雌魂蝶,她却是天生的神经系灵能之力掌控者。因此,除了大墓地主人的格洛莉娅,以及感知能力异常强大的六花之外,其实它也能完美感知大墓地各层情况的存在。
然而母虫阿尔贝托却并未感知到任何异状,现在它很想出去瞧瞧,以免自己疏漏了什么事情。
完全收敛了嬉皮笑脸,母虫阿尔贝托凝视着对方,如此说道。在它心里除了曾经的恋人哈斯塔之外,唯有格洛莉娅最是重要。
“这件事与你无关,甚至都与任何同伴无关。猎杀者位面降临了,并且在那些家伙里面,还有个很特别的存在。”
“对方与我一样,同为血魔。并且,倘若单纯从年龄角度去说的话,对方远比我老辣。”
“原本我觉得对方不会再出现,至少不会再与我有什么瓜葛。但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猎杀者位面的一员。”
“很好,这样很好...我可不会容忍还有第二个血魔存在,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葬身于这个世界里吧。”
“只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强,强到连我都无法保证能让大墓地菲勒赫特·纳兰蒂斯安全存留下来。”
“必要时,你可以不必隐藏,施展全力避免灾祸。以你目前的水平,根本就无法提供任何助力,而我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向谁求助。”
“虽同为血魔,可我与对方却是两个极端。如果将我比作一柄利剑的话,那对方就仿佛一条软鞭,不仅千变万化,更是能驱使所谓的混沌之力。”
格洛莉娅接过咖啡杯,轻声说道。她很享受母虫阿尔贝托的阿谀奉承,更很认同对方的生存方式。
但经过这百余年间的朝夕相处,她也愈发离不开这只雌魂蝶了,更不愿对方因自己的“无能”而死掉。
但格洛莉娅却不会向自己的真实想法明说,那样就未免太肉麻了,也不符合她那种高傲性格。
“只不过么...血魔就该凭借鲜血之力不变吞噬生灵,借此变得愈发强大。而对方竟然将混沌之力与本源之力融合,这种行为看似很巧妙,可实际上却愚蠢至极。”
“你且听好了,混沌之力的确是最神秘、最恐怖的力量,然而那却并非是谁都能掌控的。就算是次元空间位面的无上强者,更多也是选择‘借用’,而非直接操纵。”
“我自问尚无法做到,因此才会借助炼金阵凝聚分身。‘纯粹’,唯有最极致的纯粹方能有始有终,除非如六花那个臭丫头般特殊。”
“只可惜我才诞生百余年时间,若再给我些时间,那别说区区另一个血魔了,就算直面猎杀者位面,我也有十足把握。”
格洛莉娅一边说着,一边随着将毁掉的兽皮卷轴丢入壁炉中。这回她的确没什么把握,要知道对方曾闯入过自己的神识之海,若非自己提前察觉,却是会沦为对方的掌中玩物。
只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从未打算向谁求助,哪怕是同伴。那是两只血魔间的不死不休,要么格洛莉娅被对方吞噬,要么对方被她吞噬。
“我更青睐鲜血原本的味道,令人心生恐惧,令人绝望。而非如对方那般,味道甜腻刺鼻,好似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丑。”
“从现在开始,我打算修炼一段时间,准确说直到与对方宣战。还是那句话,你最该做的并非暴露自己微不足道的实力,而该尽量苟活下去。”
“至于我么...希望能待与对方厮斗后,还能保存心脏吧。毕竟,只要心脏完好无损,那凭借备用脏器,我便可以重获新生。”
格洛莉娅说罢,缓缓放下了咖啡杯,而这也是她很少只喝了几口的情况,显然没了平日里的泰然自若。
鲜血之力彻底收敛,呼吸也就此凝滞。格洛莉娅端坐壁炉盘,就如同她才刚诞生时的模样。
“我永远都会守护在您身旁,只要我还活着,那您的备用脏器就不会被谁窥探,反之我会追随您前往恶魔深渊。”
母虫阿尔贝托闻言轻声呢喃,先是往壁炉里添加了些柴禾,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岩洞,闪身钻进甬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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