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六花爆发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后,猎杀者位面的上位者们也感知到了大战在即,将消息以秘术传达给了下位者们。
第一个受到消息的下位者(深潜者)发出狂笑,那状似疯癫的模样像极了低能儿,显得与实力完全不符。
只见其开始喋喋不休,时而流出口水,时而以某种神秘的语言嘀嘀咕咕,时而又赞美上位者的伟大。
然而,原本打算踏足王宫大殿的霜骑堡大公却早已停下了脚步,她聆听着殿门内的响动,嘴角微微上扬。
“是时候了,时机刚刚好,简直可以称作完美。”
“知道该如此行事么,这一天霜骑堡等待了数万年,却是没想到由我来亲手实现。”
弗兰,霜骑堡大公,冰雪骑士,神佑骑士,霜语(单手剑)的持有者。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褪去了锦袍。而在锦袍之下,赫然是钢制铠甲。
打从深潜者降临到霜骑堡的那天,打从对方斩杀无数族人之后,她便心生某种念头,而实际上也正如她所计划的那般,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妙。
弗兰从未小瞧过那个“低能儿”,相反觉得对方远要比自己来得更加狡猾。但对方的唯一缺陷便是不那么了解这个世界,准确来说是不屑于各方势力间的明争暗斗。
什么虚无之境,什么猎杀者位面,什么上位者或下位者。弗兰对那些事情毫无兴趣,可她却从中明白了一件事情,似乎有两方势力打算在这个世界里开战。
而今天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那战场赫然是奥古大陆坎贝公国。因此她终于获取了明确目标,倘若一切顺利的话,坎贝公国必将就此沦陷,而霜骑堡也能摆脱这片苦寒之地,从此不再因缺少食物而烦恼。
数千霜骑堡铁骑早已严阵以待,从该如何说服对方,到该怎样将损失最小化。弗兰已然准备妥当,只为了能在今天将深潜者绑在霜骑堡这辆战车上。
“大公,这样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您看咱们能否从长计议,毕竟对方可并非盟友,反而极度危险。”
执政官闻言皱起了眉头,虽不愿忤逆大公的决定,可身为长者,他有必要提醒对方,深潜者的心绝不在霜骑堡,没必要将族群的命运绑上那种家伙身上。
距离上一次神圣战争已经过去了百余年,在这期间,霜骑堡也早已恢复了元气,至少没彻底凋零。
可那被寄予厚望的外来者呢,先是出手斩杀了两个巅峰强者,而后又强行霸占了王宫大殿,却是比强盗更加可恶。
“我有种预感,这次各方势力必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洗牌。”
“选择固守霜骑堡自然会活下去,但倘若能说服深潜者的话,却是能让族群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你们皆为职业者,同时更是出生于大贵族世家,自然无法理解那些普通人的感受。可别告诉我,你身为执政官,从未瞧见被冻死的婴孩,因营养不良而夭折的孩童,以及更多冒着大雪去挖掘野菜的苦命人。”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只需安排好那些留守的老人,而我则会亲自率领霜骑堡铁骑前往奥古大陆,争夺一片栖身之地。”
“继续这么下去无异于慢性死亡,我不喜欢瞻前顾后,与其大家死在这屁啊你苦寒之地,倒不如搏一把。”
大公弗兰说罢摆了摆手,随即取出一个装着百颗龙晶的储物袋,又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
殿门缓缓闭拢,隐约可闻大公弗兰的轻声细语,以及深潜者依旧宛如智障般的傻笑。
只不过没人知晓大公弗兰许诺给对方何种好处,最终竟还真让她说服了对方,协助霜骑堡颠覆坎贝公国。
夜幕降临,十几艘巨型桅船驶离铁蹄湾,顺着冰海环流一路向南,最终于坎贝公国的双流湾踏上奥古大陆。
一路上,深潜者还是那副低能儿模样,时而嘿嘿傻笑,时而口吐古怪音阶。似乎他根本没所谓什么坎贝公国。
然而,深潜者却是也从没提及过自己感知到了上位者们召唤,就算霜骑堡不选择与自己同行,自己也必定会动身前往奥古大陆。
正如霜骑堡更在乎生存环境,在深潜者心里,唯有能吞噬那些强大我的生灵才最重要。
毕竟他忍辱负重数千万年,目标不过是能再次进化,超越现在的自己。而后将猎杀者位面的所有上位者与下位者们亲手斩杀,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而在那之前,无论深潜者心里多么愤怒或不甘,他表面上却都是相同的表情。只因一旦被那些上位者们感知到哪怕一丝杀意,那自己也会被对方抹杀,再无法报仇雪恨。
深潜者打量着所谓的奥古大陆,却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以他的实力,无论严寒或温暖的天气,对他都毫无影响。
而再反观霜骑堡大公弗兰,则难掩喜色。她对奥古大陆并没有那么憎恨,更多的是羡慕奥古大陆的阳光明媚、土壤肥沃。
至于阴影之地流光城的警告,在弗兰想来却是有些可笑。布姆一行七人之所以被各方势力认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实力凌驾于远古凶兽之上,而非拥有着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智慧。
“除去有资格参战的铁骑,其余所有人清点好物资,尽可能做好后勤工作。”
“既然咱们选择重返奥古大陆,那也就等同于得罪了阴影之地流光城,已经没了任何退路。”
“要么追随深潜者大人一举颠覆坎贝公国,要么大家一起葬身于此,再没第三种可能。”
“众神早已抛弃了我们,那我们又为何再执念于那些礼数教条呢?有教养的前提是能好好活着,试问哪个饥肠辘辘的人,从未心生过偷盗之意?”
霜骑堡大公弗兰深吸一口气,随即条理清晰的下达着命令。毕竟打从深潜者降临的那天起,她就心生重返奥古大陆的念头。
没谁能评断弗兰这种决定是否正确,毕竟纵观历史,绝大多数君主都会选择最保守的策略。那样或许会错失良机,但也不会给族群造成多大损伤。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种理念没所谓对错,完全是从小言传身教后的产物。然而弗兰却是个有着自己想法的君主,在她眼中,霜骑堡与其在苦寒之地里一点点凋零,倒不如索性搏一把,成功了便能延续下去,失败了也不过就是提早结束厄运罢了。
至于是否会因此而得罪了布姆一行人,弗兰不配去想,也不愿去想。唯有着眼于目标,方可有继续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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