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布姆静静站在巷子口,今天他没再选择隐藏自己,而是笑着看向六花。橘红色的夕阳将他的影子缓缓拉长,延伸至对方脚尖。
而穿着维京战裙的六花,坚持情形却翻了个白眼。只见其蹦蹦跳跳的跑向布姆,将对方的手臂挽入怀中。
“哎呦喂,哥哥今天怎么不躲猫猫了呀,不会是大意了吧。”六花嘿嘿一笑,二人缓缓出了巷子口。
“我那也是担心你,你要是平日里老老实实的,我又何必每天跟着你呢,要知道城卫好几次都把我当成了变态。”
布姆伸手揪着六花头顶的那撮呆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强项。
若论魔法方面的知识,布姆现在能甩六花几个夜莺草原。但要是比拼闲逛的本领,布姆绝对会被秒杀。
回忆就是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前三天跟在六花身后的布姆,只觉得自己的双脚都快走断了,可六花则好似没事人般在人群中晃悠。
但最惨的要数昨天下午,因为某个大贵族办婚典的缘故,整个高庭变得更加热闹,而六花见此情况哪有不去瞧瞧的理由。
可身后的布姆却眼皮狂跳,本就不喜欢吵闹的他,硬着头皮挤在人群中。而待返回小院后,其身上的黑袍早已皱成了一坨破布。
七天,整整七天时间。先前还有些觉得修炼枯燥的布姆,如今却十分怀念自己的黑木法阵,甚至是那张破木床。
于是便有了布姆坦白跟踪六花的饭后闲聊,而作为补偿,布姆则要陪对方外出散步,或者说是再一次的闲逛。
最后一缕夕阳被城墙阻断,住在高庭内的人们也自然迎来了夜生活。浓妆艳抹的美妇人散发出幽香,小吃摊旁挤满了孩童。
交还任务的佣兵们勾肩搭背,成群结队的寻着酒香;商铺伙计清点起账簿,而无数边角料则被贫民揣入怀中。
未经人事的情侣们手拉着手,或在长椅末端深情相拥,或窃窃私语,小声聊着未来与憧憬。
而更多的人,则如同布姆与六花这般,缓慢的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在经济允许的前提下,每个人都不介意损失几枚银币。
“哥哥,那里的炭烤鱿鱼最好吃啦!哥哥,听说这个肉羹摊子每月只贩售一天呦!哥哥,帮我提一下纸袋,不许偷吃呀!”
六花的身影穿梭在一个个小吃摊旁,而布姆则好似木偶般捧着无数个牛皮纸袋。然而他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微笑,眼睛里更是充满了宠溺。
只要六花真的恢复了健康,这些小事情又算什么。别说叫布姆当苦力了,就是吃屎他也愿意去做。
“咦,哥哥真恶心,这块面包人家不吃啦。”二人坐在某个摊前的长椅上,六花气鼓鼓的将手中之物塞给了对方。
“哦?没想到这样就能吃到东西。六花,哥哥再给你讲个故事。”布姆笑了笑,随即将红豆沙面包丢入嘴中。
“哥哥,你是魔鬼么,打你哦。”六花将石榴汁的木塞拔了出来,恶狠狠的递给了布姆。
时间缓缓流逝,可或许只要天空没被晨光照亮,高庭内就会始终如此。与白天相比,布姆更喜欢这种气氛,悠闲且缓慢。
不多时后,二人走向了“双头龙酒吧”,其是大公格里尔斯的私产,更是绝对没人敢闹事的地方。
高庭不止这一间酒吧,但若论价格公道,与小道消息的流通程度。那这里绝对是最佳选择。
然而布姆与六花今天却不是来打探什么小道消息的,二人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随即又点了些食物。
一边喝着麦酒,一边聊着闲天,布姆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与贫民背道而驰,六花则将所有目光投向了对方。
“哥哥呀,你好像很久都没有熬夜修炼啦,堕落了嘛?”六花拄着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反射着烛光。
“不能说是堕落吧,最多也就是给自己放个假,只不过时间有些长罢了。”布姆叹了口气,十分不愿回忆起那晚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
“这东西你还留着呢?如果你喜欢刀具,我过些天可以送你把更好的。”布姆摆弄着那把自己送给六花的钢刀,顺利转移了话题。
“不要!这是哥哥送给人家的第一份礼物,谁也别想从人家手中夺走。”六花好似炸毛般将其抢了回去,随即又收进了次元空间里。
吟游诗人的歌声从未间断,二人有说有笑的打量着四周。熟悉的争吵声与佣兵身影错落有致,好似商量好一般此起彼伏。
可就在此时,一个身高将近两米,满身肌肉的女子走向了二人。她站在桌边,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但怎么看都十分诡异。
黑木法杖在黑袍内瞬间出现,一旁的六花也悄悄松开了皮鞘。三人这种状态引得四周一片安静,众人好奇的望着三人,期待着打斗上演。
“英俊的少年,我是个高阶战士,更是猫头鹰佣兵团的副团长,你好!”女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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