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呀?不会是要欺负我吧?”六花褪去皮袍,随即待感受了下水温后,便笑嘻嘻的跳进了池水中。
洗澡虽说司空见惯,可这还是六花平生第一次泡澡,并且还是在冻土大陆群寨的王宫中。
对于感知能力超强的她来说,自己哥哥与那个拉格纳的交谈早已悉数知晓。因此其已然明白了布姆的心思,只是在装傻充愣。
神佑骑士谭雅将自己的武器放好,随即又解开了辫子的头绳。宛如瀑布般的金发披散在背后,令六花一阵羡慕。
二女对坐在池水两端,一个始终沉默不语,而另一个却仿佛多动症般扑腾个不停。相较于隔壁的优雅,这里宛如儿童游乐场。
“你不会游泳?”谭雅见六花一口口吞下洗澡水,也再绷不住表情。她很意外,因为这种事情就连普通人也能轻易掌握。
在谭雅眼中,强者只有不擅长的,却没有完全不可掌控的。如六花这种异类,却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不会呀,六花从没游过泳,但是今天一定要过足瘾!”六花说罢,再次扑腾了起来。
水花不断飞溅到谭雅脸上,浓厚的雾气也被搅得快速消散。六花舒舒服服的在池水中嬉戏,甚至还把谭雅的星辰圆盾当做了水娄。
“你就不怕我们暗中将布姆杀掉?”谭雅撩拨着池水,笑着问道。在她眼中,对方不过是个天赋异禀的小姑娘,更本就没什么心计。
但布姆与六花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先不说六花那最终展现出的法术,甚至令自己这个神佑骑士都心神畏惧。
就算那个仅仅身为中阶魔法师的布姆,却也施展出了混合两种魔力的招式。想必十几年后,这对兄妹定会站在巅峰之境,甚至亲手毁灭某个公国。
“不怕不怕,哥哥的事情我最清楚啦,要是哥哥还活着,那六花就是个乖宝宝,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可要是哥哥不幸死掉了,那六花就要斩杀所有人,最后在英灵殿与哥哥团聚,再次不离不弃。”
六花停止了玩闹,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可眼底的杀意却再难掩盖。一柄短刃缓缓伸出了水面,最终抵到了谭雅胸前。
“六花,你很特别,至于别的事情,我不会说,也没兴趣知晓。”
“不过,我之所以不杀你,却并非因为拉格纳的命令,,更不是不能,而是出于私人感情。”
“在西塞公国的夜莺草原,你硬生生接下了我的攻击,想必之后昏迷了很久吧。而今天,你又奋不顾身的护着他,甚至不惜消耗生命之力。”
谭雅仰着头,声音显得平静且舒缓,仿佛在与老友抒发着多年积累的感情。但六花却闻言猛然一滞,随即短刃便缓缓刺进了对方皮肉中。
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进池水,随即扭曲变形,最终消失不见。这是六花最大的秘密,更不最不愿让布姆知道的事情。
“剥离之花”可以短到十几秒,也可以维持到天荒地老,直至施术者因生命之力枯竭死亡。
在今天布姆陷入绝境时,六花竟不惜消耗生命之力,并且那花圃中,更是蕴含了无尽的野兽威压。
如若不是拉格纳及时现身解围,估计就算是身为神佑骑士的她,也会难以全身而退。往轻了说,自己会深受重创,往重了说,可能还要更加惨烈。
“这是我的小秘密,谭雅姐姐也不想六花给群寨带来灾祸吧。如果哥哥哪天知道了,六花一定会再来讨个说法的。”
六花冰冷的盯着对方,甚至池水内的皮肤都幻化成了棕褐色。淡淡的幽香在石室内弥散,这正是六花盛怒至极的表象。
“你喜欢布姆吧,就像我也喜欢拉格纳一样。同为女人,我明白这种心情,那是说不出口的无奈。”
“我其实是个西塞死囚,但最终却被拉格纳家族相救,因此从小便沦为了一个奴隶,即使从未受到过屈辱。”
“拉格纳的事情你很快就会知晓,可我的事情,却极少有人知道。我喜欢他,就算他娶妻生子,就算再次孤身一人。”
“谭雅能做的,仅仅是陪在他身旁,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只为在关键时刻护得他全身而退。”
“六花,试问今天如果我们互换位置,你会不会出手斩杀暴徒?会不会让爱人亲手建立起的城镇稳定?会不会因此而背弃道德?”
谭雅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六花的短刃。只不过在其接触的瞬间,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宛如正面对巅峰强者,甚至更加强大的对手。
一圈圈涟漪在水面扩散,六花哭得再难自持,最终宛如小可怜般捂住了嘴巴。谭雅见此情形,缓缓抱住了她。
金色瀑布与深紫色的长发纠缠到一起,六花在对方怀里不断抽泣着,不断纾解着自己的情绪。
谭雅嗅着六花的体香,更用自己的一切安慰着对方。但她却没有忘记那神佑骑士的身份,只见一簇水流激射向墙壁,发出了一声巨响。
一墙之隔的拉格纳闻声哈哈大笑,而对面的布姆却显得极为无奈。这道声音是谭雅的回应,更是示意六花同意了留在群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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