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正当大皇子比约恩饱受六花“折磨”的同时,布姆也已经与二皇子乌伯在书房里窝了三天。
此期间,除了六花每天会送些食物与麦酒之外,任何仆从都不考轻易靠近。甚至是那个王宫的大管家,也毫无例外。
“大人,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布姆伯爵到底在与乌伯皇子聊什么啊,竟然三天都谈不完。”年轻侍从探了探同伴的鼻息,待确认存活后,适才小声问道。
“不知道,可总这样却是不行的,乌伯皇子不比比约恩皇子,他仅是普通人,经不起这样的‘教导’。”
“你们在这里盯着,我要去见见拉格纳大人,两位皇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因此得罪了王,我也要拉他来看一看。”
老管家跺了跺脚,随即脸色很不好看的向大殿走去。他始终对布姆与六花进驻王宫极为抵触,绝对对方二人根本不配踏进维京人的圣堂。
可此时在房间内,布姆却与二皇子乌伯对坐于壁炉旁。前者抿了口酒,缓缓再次开口说道。
“公国不过是一个大型谎言,舞台上最卖力表演的,不是职业者,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那些所谓的巅峰之境。”
“一切纷争皆为利益,一切死亡皆因利益,一切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行为,也皆是利益所致。”
“但不可否认,也正是因为各大公国的存在,整个世界才能维系到今天。否则所有陆地将被夷平,凶兽们将再次成为主宰。”
“只不过身为上位者,要做的仅仅是将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律令为本,手段为轴,决策为导。”
布姆将一张纸扔进壁炉内,随即直视着二皇子乌伯,等待着他的驳辩。既然对方并非魔法师,那他的教导方式,便成了一种思维的灌输。
只不过在这三天内,布姆却发现对方的心智要远胜其兄比约恩,估计单纯比拼智商,能甩六花几条街。
只不过他却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他身为奥古城孤儿的直觉,也是他的价值观。
可作为导师,布姆却不能让对方认为那些思维是正确的,即便在他心中,那些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导师,我并不认可您的这些言论。首先,公国并非为一个大型谎言,而是一场永远都不会谢幕的闹剧。”
“在这场闹剧里,上位者是导演,职业强者们是保安。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则只能安分守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以欢呼或喝倒彩,却不能起身离开。”
“第二,战争也好,杀戮也罢,皆是为了巩固自己已经拥有的权势,或者说是打算将这份权势最大化。”
“利益虽然是导火索,却绝对不是本源。万灵生而卑劣,正如奥古王费尔南多发起了‘神圣战争’,父亲多年前推翻了旧王阿德里安的统治。”
“第三,如今公国割据的状况,也并非是这个世界的最佳选择。彼此敌视的后果仅仅会阻碍发展,商品流通阻滞、文明交流堵塞。”
“至于之所以这种情况能维系到今天,则是取决于各大公国存在的巅峰强者熟练,或者说是绝对的力量。”
“第四,律令也好,手段也罢,决策的方向皆为了让公国强盛不衰。这正如父亲废除贵族世袭制度,直接确立了他不容置疑的统治地位。”
“因此我认为,一切对公国有利的存在,皆是要努力争取的。而反之,任何阻碍发展的绊脚石,则需毫不留情的清除。”
二皇子乌伯一边说着,竟也学着布姆那般,将手中的几张纸片扔进壁炉里。只见其始终面带笑意,似乎对自己的这番言论十分自信。
可布姆的眉头却再次紧皱。平心而论,他也很认可对方的这种观点,甚至还有种他乡遇知音的错觉。
但对方的言论却又显得有些偏执,那是种饥饿野兽难以入眠的不甘,隐隐还透露着些许仇恨。
时间再次开始流转,布姆换了个话题,转而与对方谈论起了各大公国的局势。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布姆难得露出了些许笑意,二皇子乌伯更是侃侃而谈。
相较于布姆,二皇子乌伯显得更加兴奋。因为他生在王宫,并且维京人也大多是些头脑简单的莽汉,所以其作为普通人,始终得不到该有的重视。
可因为布姆这个导师,他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那是他深埋于心底的夙愿,或者说是一种阴狠。
只不过就在二人谈论到关键点时,房间门却被人缓缓拉开。布姆脸色一沉,二皇子乌伯更是大为恼怒。
“呵呵,听说你们已经窝在这里三天了,我今天正好有空,所以...”冻土之主拉格纳的声音响起,身旁自然跟着那个老管家。
身为父亲,他自然要关心一下自己的二儿子,即便打心里不喜欢对方。但回应他的,既不是布姆的恭维,更不是乌伯的觐见。
“滚出去!下一个,死!”布姆一拍地面,随即黑木法杖凭空浮现。如若实质的魔力波动肆意狂暴,竟直接把拉格纳给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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