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布姆逐渐从失心疯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只见其一边喝着茶,一边有些抱歉的望向六花。
而六花则始终噘着嘴,手边的零食没动过一口,甚至连那最喜欢的白糖糕也早已冷却变硬。
“我失心疯发作,你生个哪门子的气呢?何况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失心疯或许是我的一种保命手段,因为在那种状态下,我能发挥出远超自身水平的实力。”
“再说对方本就该死,死在你手里,与死在我手里还不是一样么?就算哥哥当时与其有些冰冷,却也还是能分辨出六花的。”
布姆起一杯热牛奶,笑着坐到了对方身旁。他现在唯一觉得抱歉的地方,便是自己浪费了两个药丸子。
因为那些药丸子是六花费尽心神制作而成的,布姆与其说是珍惜这些东西,倒不如说是极为在乎对方的这种举动。
“哼!哥哥就会欺负人家,人家方才都担心死啦!要是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六花也会死掉的。”
六花接过杯子,一边吸溜着热牛奶,一边闷声闷气的回道。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幸福,那是种被人关心的悸动。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到底是谁呀?西塞公国派来的刺客么?还是单纯看咱们不顺眼的维京强者?”
六花放下杯子,有些疑惑的再次问道。这个问题她想了一路,却始终没能理清头绪,因此只好凭借猜测来分辨。
“对方的身份并不重要,因为他只有一个名字,那便是‘敌人’。”
“而对于‘敌人’,我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要么马上逃跑,要么就彻底将对方斩杀。”
布姆拍了拍六花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他始终也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不会对有危险的敌人手下留情。
治疗法阵的白芒在房间内忽隐忽现,六花手中始终握着水晶小瓶,时而观察布姆的气色,时而又悄悄往嘴里塞着零食。
破晓时分,布姆眼底的最后一抹猩红彻底消失不见,随着一颗中品魔晶碎裂,失心疯的副作用也烟消云散。
“哥哥,你这些天还是休息一下吧,否则六花会担心的。”六花将布姆的茶杯蓄满,随即一脸关切的说道。
“这样也好,并且我也正打算一个人清净清净。我会进入次元空间内休整一阵子,在此期间就全靠六花保护哥哥了。”
布姆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双手掌心内浮现出了花瓣魔纹。其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六花则翻了个白眼,扭头沉沉入睡。
时间一天天过去,布姆在始终窝在次元空间里,时而清点下物资,时而又靠着那唯一一颗大树小憩。
通过四周的结界倒影,他能清楚的了解六花每天的生活行程,只不过待观察了一阵后,便彻底丧失了兴趣。
然而六花这些天却过得很满足,哥哥再自己腹中很安全,并且也再没人每天念叨个不停。
话分两头,冻土大陆的新主母谭雅依旧每天身披钢甲,依旧每天默默站在拉格纳身边。这是她的职责所在,更是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
生活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因为谭雅每天所做的事情依旧如常。生活似乎又彻底天翻地覆,她如今与自己的爱人同睡一张木床,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最后一份文件被烙印上了冰原蝶印记,谭雅伸了个懒腰,打算离开自己办公的专属石室。
但就在其起身之际,木门却被人轻轻敲响。谭雅闻声再次坐回到椅子里,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待获准进入后,大皇子比约恩身穿便装走了进来。其今天没有携带佩剑,甚至连仆从都未曾与之同行。
“谭雅大人,您是否结束了工作?我有些话打算与您单独谈谈。”比约恩躬身施礼,随即轻声说道。
这段日子他过得很憋屈,自己的弟弟被自己亲手斩杀,自己的父亲更是迎娶了另一个女人。
比约恩能明显觉察到,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疏离。那是种宛如看待灾星的眼神,并且其中掺杂了不屑与鄙夷,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这种生活他不喜欢,更不愿一辈子如此。所以他在左思右想后,还是走到了神佑骑士谭雅面前,打算自己确认对方的意思。
“你有什么话就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神佑骑士谭雅平静的回答道。
对方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存在,又其能不明白对方今天来找自己的用意。但她却并不可怜对方,因为在谭雅心中,拉格纳原本就属于自己。
“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作为旧人的子嗣,想必您也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吧。”大皇子比约恩再次说道。
他在经过了胞弟背叛后,心智也成熟了不少。因此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自己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我十分憎恨你与乌伯的母亲,因为她的位置本该属于我,在二十多年前。”
“但我对你们兄弟却没有任何偏见,既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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