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觉得布姆大哥你的论点毫无根据,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强词夺理!至少你这种观念在异族大陆与精灵大陆并不被认可。”
“魔法师就是魔法师,灵能者就是灵能者,两方内体虽皆存在着魔力,可又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并非你所说的殊途同归。”
“魔法师依位阶被划分为,魔法学徒、初阶魔法师、中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魔导士、魔导师、大魔导师。”
“而萨满灵能者则为,初阶萨满、中阶萨满、高阶萨满、魂侍、神谕者。”
“你们魔法师体系是以破坏力区分不同魔力使用者的,这本质上就是种对弱者的歧视,甚至可以说从根本上就是贵族阶层的另一种呈现,不过是换了种说词罢了。”
“而我们萨满灵能者则是按照信仰之力划分的,等阶越高之人,便是越虔诚的旧神仆从,是大自然与世界本源的拥护者,而非只凭借武力展露强势一面的巅峰高手。”
“魔法师驱使魔力,将其具象为各种法术,他们是战争机器,是各方势力底线的代名词。”
“而萨满灵能者却早已搬离了盖亚神殿,长年累月蜗居于星光草原,即便再强大也不会左右兽人族的发展与任何决策。”
“相较于魔法师,萨满灵能者始终将魔力视为旧神的恩典,施展法术并非为了争权夺势,而是为了展现旧神的荣光,代替其惩治那些罪行之人。”
今天二皇子西格巴约再次登门造访,六花不喜欢这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小家伙,因此带着珀耳修斯直接钻进了厨房里,打算边吃零食,边翻看小说。
布姆作为队伍决策者,自然无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接待了对方。只不过随着二人的深入交谈,魔法师与灵能者之间的矛盾也毫无意外的展露出来。
只不过两方都是聪明人,而越是聪明的人,一旦形成某种观念,便再难被别人说服。布姆笑着抿了口热茶,虽始终都未开口打断对方的阐述,可眼中那不时闪过的质疑之色,却也从没可以掩饰。
“我觉得你这种想法才是大错特错。魔法师也好,萨满灵能者也罢,本质上皆为魔力驱使之人,当然了,你也可以将其称之为‘灵能驱使者’。”
“但无论如何,二者说到底皆是通过将自身体内的魔力或灵能化为具象,借此来攻击特定目标。”
“至于法术背后的那些托词,我也可以说自己是旧神仆从,也可以说是众神仆从,甚至是某方势力的走狗。但无论如何,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因此那种东西在我看来,更像是种假惺惺的借口罢了。”
“魔法师是某方势力的底线,是战争机器,是左右战局的关键所在,这自然无可厚非。但你们萨满灵能者不也参与了一场场军团战斗么,不也打着兽人族或旧神的名义轰杀了无数生灵么?”
“一个人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过什么事情,然后这些事情又造成了何种结果。可别告诉我,你们残杀生灵就是遵照旧神的旨意,是光荣且高尚的举动,而魔法师做了相同的事情,就要被说成刽子手,罪大恶极。”
“至于所谓萨满灵能者搬出盖亚神殿,那也不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么?并且即便如此,你们萨满灵能者如今也是无人胆敢招惹的存在,而这份畏惧,相信更多的也是出于你们的强大实力,而非什么信仰之力吧。”
布姆说罢给二皇子西格巴约倒了杯茶,随即笑着看向眼前这位小萨满。他之所以能与对方辩论,仅是觉得对方虽为兽人族,但却心灵纯净,是个可交之人。
布姆选择朋友的标准十分古怪,他往往不会去关注对方的身份贵贱,而是以人品高低来取舍。正如他可以为了牧师露露哀伤数周时间,但却也能毫不犹豫的拒绝掉巨魔族族长卡萝的示好之意,转而选择与一穷二白的食人魔部族成为朋友。
因此,布姆虽说直到此刻都都兽人族大首领卢卡心存戒备,但在面对二皇子西格巴约时,却显得十分真诚。一码归一码,这便是布姆简单的待客之道,更是他择友的行事风格。
“或许布姆大哥你说得对,但若要我彻底改变思想,却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毕竟这种观念早已在兽人族存在了无数岁月。”
“其实我也不赞同初代神谕者大人的决定,因为巨魔族无论如何也是兽人族的一部分,他们的占星者也是与神谕者齐名的旧神仆从。”
“我并非神谕者,自然也施展不出大预言术。但我却觉得仅凭借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彻底颠覆一个种群,这种事情也太过偏激了。”
“但好在旧神怜悯那些可怜之人,让他们得以最终抵达精灵大陆。如今逐日丘陵也算一方强大势力,再加上背后有微光森林撑腰,至少繁衍生息不成问题。”
西格巴约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了他的法器,那颗水晶球之上。只见丝丝魔力荧光涌入水晶球内,断断续续的历史影像投到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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