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狸只差没有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张魅和她的侍妇希望使萧宝卷因此厌恶潘玉儿,最好是休弃她,让她来补这个空缺,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至于他怎么样,是死是活,跟她们没有直接关系。
潘玉儿不了解张魅对萧宝卷的真情最好,这样才能在她突然发现的时候,难以接受,因而离开萧宝卷,成全他和她。而且,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
只提及张魅对胡海狸的不良影响,潘玉儿都难以置信,更何况其他的,“我们之间的事,关张魅什么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干什么要无事生非、胡言乱语。再说,无论她说什么,我卷哥哥都不会相信她的吧,他不喜欢她们俩,他是为了我的刺绣才留在末女绣坊的。”她了解萧宝卷对这对主仆其实不好,当然也算不上讨厌,只是很一般。
再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显得多余,胡海狸可不想把最后的宝贵时间,一直浪费跟潘玉儿说这些上面,她和他的意见肯定不一致,惹她不高兴,他只是叮嘱她,“反正你要多加留意,无论萧宝卷怎样问你,你都要一口咬定,没有见过我。一会儿我们回去,如果是他先到的,你就跟他说是你自己到外面来逛的街,一个人吃的饭,你是出来吃饭的,记住了吗?一定要听我的话,胡哥哥说的话从来没有说错过,对不对?”
“你的话我都听,你不要担心。”潘玉儿虽然不明白、不理解胡海狸的用意,但是他的要求,看他焦急的模样,她还是满口答应;既然保证过,就决定不失言。
只是潘玉儿内心决定不失言,见到萧宝卷以后,恐怕就很难再坚决她的初衷。
自我感觉分别很久,十分想念;也担心潘玉儿的安全,怕她离不开他,萧宝卷重新返回人间京城中的末女绣坊,利用隐身的障眼法,直接降落到绣坊的楼上,这才现出真身,扑奔他们住的房间,边走向房门边急切地招呼,“玉儿,我回来了。”
“玉儿?”推开房门,潘玉儿却不在房间内。
张魅和侍妇听到的是萧宝卷找寻潘玉儿的呼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魅不在意,侍妇却奇怪,没有看见萧宝卷从店铺大门走进去,怎么就到的楼上?这也好解释,侍妇自己给出理由,人家是修仙得道的高人,本事大得很,行动极其敏捷,再说她一转身的功夫,就可以上去,不必大惊小怪。
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最重要的事要紧。萧宝卷怎样上楼去的这样的小事,不必介意。
看不见潘玉儿,萧宝卷自然要到各处寻找,首先会找张魅和侍妇询问,了解不了解她的去向。他与走出房间的张魅,和赶上楼来的侍妇,遇到一起。
“你们知不知道玉儿去哪了?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和你们打招呼?”萧宝卷急切地问。
张魅和侍妇互相对视一眼,既然是萧宝卷主动问的,她们岂能昧着良心欺骗救命恩人说瞎话,自然要实事求是以实相告,本来这就是她们想做的,有这一眼就达成一致意见,并且互相鼓励。
张魅率先开口,用语她早就斟酌过许多遍,她含糊其词,“本来我不敢说,但是良知告诉我们,岂能隐瞒恩人。本来我们早就想告诉你,我们不知道你去哪了,只好等你回来再说。你一走,就有个男人闯进来,和女恩人两个人挺亲近的模样很快一起出去的,今天上午才回来过,看你还是不在,说一起出去吃饭,又一块走了,走了有好一会儿。”
萧宝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由单纯的着急转为很是复杂的阴沉,强行自我压制他无边的愤怒和恐慌:
是谁!如此大胆,能够见缝插针,乘虚而入?
不会是萧衍,潘玉儿讨厌他,害怕他,不可能与他走得近。他如果单枪匹马跟踪而至,肯定是把她给绑走的,只要有可能,她会喊救命。
也不会是玉皇大帝,就是去见他,见过他才回来的,蓬莱岛上的,是真的玉皇大帝,可以确定无疑,他还没有恢复法术和记忆力,尽管对潘玉儿情深意重非她不可,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侍妇补充关键点,“萧恩人,女恩人和那个男人他们俩是兄妹吗?还没有听你们恩人夫妇提起过女恩人家的娘家人。”至少是兄妹,才可以亲近到那种程度。
再者,“那个男人警告我们,千万不能告诉你他们在一起的事,否则要我们的命,所以‘不敢说’,可是,我们怎么能够欺哄我们的恩人呢,哪怕就是死,也不做任何对不起萧恩人你的事。”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们当时拦不住呀,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俩不说。不过,我们可见不得做对不起萧恩人的事。”侍妇的意思是,对不起萧宝卷,见不得人的事,是潘玉儿和胡海狸做下的。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侍妇和张魅没有必要撒谎,萧宝卷相信她们也不敢,他从牙缝中发出两句问话,“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玉儿怎样称呼她?”他是不会回答侍妇好奇而又没有实际意义的提问的。
张魅和侍妇密切关注着萧宝卷的神色变化。
“我听见女恩人叫那个男人‘胡哥哥’。”张魅的声音低沉,小心奕奕。
侍妇连忙加以再次肯定,“女恩人和那个男人跟我们说话时,我也听到女恩人是叫过他‘胡哥哥’。男人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长得特别帅,风度翩翩,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人,也就是比萧恩人差些。”
潘玉儿的“胡哥哥”只有一个,再有侍妇这样更详细地描述,萧宝卷可以断定,他从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胡海狸!”
原来萧宝卷真的认识,他们三个人之间以前有过什么渊缘和恩怨情仇?张魅的双眼一直看定他,“萧恩人认识女恩人口中的这个‘胡哥哥’,他的全名叫胡海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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