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忽见寒光一闪,那个西域武士竟然挥舞着手中的冷月刀向我斩了过来。我大惊失色,慌忙举着菜刀挡在头顶上。就听叮地一声脆响,菜刀竟然被劈成了两半。我心惊胆寒,丢掉菜刀退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
只听唰唰唰的刀锋声响,冷月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白色光圈,将爷爷手中的六齿钉耙斩成数截。
我焦急地说:“要是现在有黑狗血或者黑驴蹄子就好了,再不成糯米也行呀!”
古枚笛说:“你真的相信这些东西能够克制尸变?”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想不出别的方法了,你快回厨房,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糯米?”
古枚笛跺跺脚,转身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就听爷爷大喊道:“孙媳妇,快把里屋桌上的那几张黄符给我拿出来!”
古枚笛迅速跑进里屋,不一会儿,手中拿着几张黄符跑了出来。
我一看,立马就明白过来,爷爷是要用定尸符对付这个西域武士,这几张定尸符是前几天爷爷出船捞尸的时候画出来的。
西域武士手握冷月刀,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
爷爷冲我们大声喊道:“拓跋孤,古枚笛,你们到我身后来!”
虽然爷爷年事已高,身子也有些佝偻,但是在这一刻,我却发现爷爷变得无比高大威猛。
等到西域武士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三米的时候,爷爷突然冲了上去,啪地将一张定尸符贴在西域武士的脑门正中。谁知道定尸符对于西域武士来说竟然毫无功效,只见西域武士高高举起冷月刀,唰地朝着爷爷劈了下去,幸好爷爷躲得快,堪堪避过了这一刀。
“爷!你没事吧?伤到了吗?”我三两步冲过去扶住爷爷。
“不可能呀!定尸符怎么会没有作用呢?”爷爷的脸上满是困惑。
砰——
枪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西域武士的脑袋瞬间爆裂开来,碎裂的头骨四散飞溅,尸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扭头一看,只见古枚笛的正举着一把铮亮的老猎枪,枪口还在往外冒青烟。
古枚笛放下猎枪,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刚才我进去拿黄符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这把猎枪!”
爷爷赞许地点点头:“做得好!做得好!”然后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颇有些后悔地说:“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捞起了一个劳什子宝贝,结果是捞起了一个邪物呀!孙媳妇,真是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古枚笛笑了笑:“我可是学考古的,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害怕的!”
爷爷俯身拎起那盏煤油灯,突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咦?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条极其古怪的虫子从西域武士碎裂的脑袋中爬了出来,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奇特也是最丑陋的虫子。那条虫子约有一寸多长,浑身呈暗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一截蠕动的牛肠子。它没有足,以波浪涌动的形式在地上缓缓爬行。
这只怪虫没有明显的五官,它的头部生长着四根柔软的触须,平时触须是合拢在一起的,每当它爬行一步的时候,触须就会张开,露出里面十字形状的嘴巴。它一边爬行一边从嘴里吐出一股股墨绿色的黏稠液体,墨绿色的液体貌似具有可怕的腐蚀性,烧得地面滋滋作响。
我不由自主地紧蹙眉头:“这是什么怪虫,看上去真是恶心死了!”
爷爷抬起右脚就想踩死那条怪虫,古枚笛赶紧劝阻道:“爷爷,别!你把虫子踩死了,它体内的腐蚀性液体就会飞溅出来,要是不小心沾在肌肤上,那可就麻烦了!”
爷爷缩回右脚:“有道理!那怎样处置这恶心的玩意儿?”
古枚笛接过爷爷手中的煤油灯:“用火烧吧!”说着,古枚笛举起煤油灯,狠狠地砸向那条怪虫。
煤油灯碎裂开来,里面的煤油全部泼洒在怪虫身上。火焰顺着煤油迅速蔓延,很快就把怪虫包围在了火焰中间。怪虫在火焰里翻滚挣扎,烧得劈啪作响,空气中飘散出一股带着恶臭的焦味。
我们捂着鼻子退了开去,直到火焰燃烧殚尽,那条怪虫几乎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爷爷问:“这是什么古怪虫子,为什么会从古尸的脑袋里面爬出来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从解答,只好把求教的目光投向古枚笛,古枚笛可是出了名的百科全书。既然她知道对付怪虫的法子,那么她自然也应该知道怪虫的来历。
古枚笛沉吟半晌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条怪虫很有可能是消失千年之久的西域死亡之虫!”
西域死亡之虫?!
我撇了撇嘴巴,光听这名字就挺吓人的。
古枚笛告诉我们:“有关于西域死亡之虫的记载可以追溯到一千余年前,而近些年来已经很难再觅死亡之虫的身影。据史料记载,在西域的戈壁荒漠里面存在着一种可怕的虫子,这种虫子能够寄宿在人体内,使宿主变得疯狂,人们将其称为死亡之虫。后来有巫师将死亡之虫运用到了墓葬之中。他们将死亡之虫放入活人大脑,死亡之虫便会寄宿在大脑里面,进入休眠状态,而活人也就随之死去。一旦某种条件成熟的时候,死亡之虫就会苏醒,死去的人也会跟着复活。但是复活之后的死尸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因为他的大脑已经被死亡之虫侵蚀,失去了自主意识,就像一具鲜活的木偶,完全被死亡之虫操纵,成为一具活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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