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毛镶有些畏惧心虚的走到了朱元璋面前:“皇……皇上,那几个太医招了,他们说……。”
朱元璋一看毛镶就这样,就知道案子查的不顺利:“说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受了吕家的威胁。”
“吕家?太子侧妃吕氏的那个吕家?”
“是。”
“吕家拿他们怎么样了?”
“秘密关押了他们家各一个嫡子或嫡孙,并且承诺……微臣不敢说。”
朱元璋气的直接将桌上的笔洗砸了下去,正中毛镶的额头。
毛镶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毛镶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把脑袋趴的更低了。
“给咱说,再敢含含糊糊的,咱先杀了你出气。”朱元璋暴怒道。
“是,他们说只要做好了这件事,将来升官发财少不了这些太医的,还会安排他们家的子孙进国子监读书,将来一出来就都能做官,还说等太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当上皇帝,就给这些太医全部封爵,让他们的爵位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朱元璋气的一把将龙案上的笔墨纸砚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如牛:“好,好啊,她就这么断定她怀的是儿子?她这不是要杀咱的大儿媳,而是要把咱的太孙一起了结啊,不然就算她生的是儿子,也只是一个庶子而已,凭什么继承皇位!”
忽然,朱元璋冷笑了起来:“费这么大周章,连咱都舍不得分封太多的爵位都给许出去了,吕家这是要与天搏命啊。很好,咱可是有年头没见过这么有野心的人了。”
“还有谁?”朱元璋又问道。
毛镶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没……没其他人了。”
“没其他人了?吕氏的娘家就吕本还算个人物,可他也就是个从三品的两浙都转运盐使,能背着咱做这些?那些太医是傻的吗?能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许……许是他们怕自己的嫡子嫡孙出事。”
“狗屁,且不说这些官儿个个都妻妾成群,最不少的就是子嗣,死一两个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就算他们真的爱护子嗣,吕本区区一个文官,哪儿来的胆量和能力抓他们的子嗣?这件事必是有更大的人物在其中掺和,搞不好吕本和吕氏都只是人家的棋子和挡箭牌。查,去给咱继续查。”
毛镶浑身一抖,跪在那儿半天没敢说话,直到朱元璋喝了一声,毛镶这才颤颤巍巍的禀报道:“皇……皇上,那几个太医都死了,就死在锦衣卫的昭狱里,这件事……目前无从查起啊。”
朱元璋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你说啥?咱下旨捉拿的要犯居然死在了咱的锦衣卫昭狱里?”
“是……是的,微臣很清楚现在不是杀他们的时候,所以一直让人用刑的时候很小心,按理说他们死不了才对,可是审问才刚开始没多久就……。”
闻听此言,朱元璋反而不生气了,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这么说来,咱的锦衣卫里有内奸,为了把黑锅全部扣在吕家身上,不牵连出真正的真凶,他们选择了杀人灭口?”
“估计……估计是的。”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沉思起来,右手五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每敲一下,毛镶的身体便抖一下,生怕下一刻等来的就是处斩自己的命令。
好一会儿后,朱元璋说话了。
“毛镶,你尽快把锦衣卫给咱清一遍,这样的事情咱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否则你提头来见。”
“是。”
“呵呵,以为杀人灭口就完事儿了吗?能在咱的锦衣卫昭狱里杀人灭口,这人得多大的能量啊,那咱还用得着落实他谋害太子妃的罪证吗?只要咱心里清楚是谁不就行了?”
毛镶心思电转之间,马上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皇上是说此事既然查不下去了,就从其它方面去查,只要落实了那几个家伙的罪名,管它是什么罪名,只要最终能杀了他们就行?”
朱元璋‘嗯’了一声:“此事也交给你了,给咱办漂亮点。”
“微臣明白。”
“还有,太子侧妃身怀有孕,不宜惊动,吕本也先不要动,就对外说那几个太医畏罪自尽,没有查出什么来,把他们的九族灭了也就是了。”
“是。”
……
这两日来,给太子妃看病的太医意图谋害太子妃的消息、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些,太医院一连被抓了好些位太医,哪怕是朱元璋,也不可能把消息压下去。
太子妃的舅舅蓝玉和三位胞弟一听说此事,连忙去太子府请见。
据说蓝玉和开平王常遇春的三位儿子离开时,满脸愤怒,杀气四溢,回来后就也开始四处调查起来,扬言必会找到凶手,灭其九族。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许多人议论纷纷。
更有无数人眼巴巴等着锦衣卫的调查结果。
于是乎,当毛镶在朱元璋的授意下宣布最终调查结果时,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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