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的路上。
朱标不无感慨的说道:“有了十万圆金钞,大型交易是方便多了哈,就拿你家厂子刚才那一单来说,数万万圆钱,这要是过去的宝钞,哪怕是面额最大的一贯宝钞,那也得几十万张,得好几辆马车来拉,哪像现在啊,那客商也就拎了一个口袋吧,就把那么多钱装来了。”
朱七牛点头:“是啊,一张金钞还没有一张宝钞的三分之一大,却顶的上一百张宝钞,一来二去的,省了不少地方。”
朱标转而问道:“方才那个人是干啥的?居然这么有钱?”
“那个人可了不得,我听我爹他们提过他好几次,据说其家族子弟几十人专门在江南几省经营珠宝生意,分铺足有四五百间,江南几省几乎每个县都有他们的分铺,这次估计他是代表家族来进货的吧。”
“他家专门经营珠宝?”
“以前是这样,后来他们也从我们这儿进一些精美的小件玻璃制品,还有麻将和眼镜这些,一来二去,就成为老客户了。”
“那玻璃弹珠和台历?”
“玻璃弹珠的原材料虽然不咋值钱,但工艺值钱啊,其本身也挺漂亮,比许多次一些的宝石还好看,一小颗卖个几圆钱并不过分,工厂价嘛,一颗也是两三圆起。
台历则贵得多,工厂进货价也得十几圆起,他这次还预定了玻璃麻将、钢化玻璃和眼镜,所以皇上您别看他直接交了数亿圆进货,其实每样东西并没买太多。
若是平摊到一年三百六十天,再平摊到他们位于江南各个州府、县城的几百家铺子,一个地方也才分得到一丢丢罢了,或许都还不够那些有钱人分的。”
“照这样看来,江南的有钱人不少啊,不过朕估计他们应该不只是想在江南售货,怕是还要往更多地方发展。”
“皇上英明,臣也是这么看的,如果要这么算的话,那就更不够分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多产一些,多卖一些给他们?”
“嗯……这个嘛,其实我家的玻璃、麻将之类的卖给这类中间商的时候,都会刻意压一下他们的进货量,免得他们把市场都给占了,到时候反过来压我们的价。”
“朕明白了,你们就是要多几个中间商,好保证你们的奇货可居?”
“是,皇上英明。”
说话的功夫,京城已然到了。
这次朱七牛他们坐的不是出租车,而是工厂专门接送客人的马车,用的马都是之前皇帝赏赐的。
皇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就挑起窗帘看看外边。
如此走了一段路,朱标忽然笑道:“前边正好就是蓝玉的府邸,咱们过去蹭个饭吧,朕有点饿了。”
朱七牛有些迟疑:“皇上,这都饭点了,这个时候上门不好吧,万一人家家里都要吃饭了,一桌子都是剩菜,或是已经吃完了,人家会觉得很丢脸的,到时候咱们是留饭,还是让人现做?不如直接找个馆子花钱吃一顿吧,我包里还有钱的。”
“哦?没想到你这个小牛犊子竟然还颇懂做客之道,可是你大概忘了,蓝玉可是皇后的舅舅,太子的舅公,朕去他那里可不算是客,自然是有啥吃啥,剩菜也好,随便下一把面也行,没那个讲究。”
“好吧。”
这时马车已然来到了蓝玉家门前,皇帝叫停车子,当先下去了。
朱七牛连忙跟上。
“事若反常必有妖,皇帝倒像是特意要带着我去见蓝玉似得,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可得小心点。”看着皇帝的背影,朱七牛若有所思的暗暗想道。
随即朱七牛便小跑着先去敲门了。
蓝家看门的门房当然不认识皇帝和冠军侯,但见他二人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也没敢嚣张到直接犯浑。
朱七牛也不想难为他一个门房,直接让其去喊了蓝家管家过来。
冠军侯府和蓝家还是有些礼尚往来的。蓝玉是长辈,不好巴巴腆着脸去追捧朱七牛,送礼或是随礼时也常让管家代劳,就连之前朱十牛的满月酒,也是管家代喝的。
因此朱七牛跟蓝玉家管家还是相熟的。
管家被喊出来,一看是朱七牛,连忙行礼,接着便要请他进去。
“莫着急,莫着急,皇上还在后面呢,你先去请永昌侯出来迎接吧。”朱七牛可不敢第一个进门,微笑道。
管家吓了一跳,先跟皇帝行了礼,然后小跑着去请蓝玉了。
朱标笑了笑,却不等他,领着朱七牛就进了府。
然后二人就在去往饭堂的路上遇见了匆匆而来的蓝玉。
“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蓝玉连忙抱拳行礼,嘴一张,露出了卡在牙缝上的红辣椒丝。
朱标摆了摆手:“舅舅不必多礼,我只是跟七牛一起出门看看新钱使用状况,并不是以皇帝身份出行的,恰巧路过你家,所以厚颜上门讨口饭吃,你也别以臣子自居了,放心,大臣们不知道我来了,不会参你失礼的。”
蓝玉嘿嘿一笑:“皇上说笑了,要早知道您要来,臣就让厨子多做几个菜了。”
“无妨,你们吃什么,朕就吃什么,无需另外做了,走,去饭堂,朕可是有年头没在你家吃过饭了。”
“是是是,快十多年了,皇上请,冠军侯,请。”
“叨扰了,永昌侯。”朱七牛抱拳回了一礼,与蓝玉并肩跟在了皇帝后面。
三人来至饭堂,蓝玉家里人连忙齐齐行礼。
朱标让他们不必多礼,随即也不客气,直接在首位上坐下了,还压手让朱七牛等人也坐,不必客气。
朱七牛、蓝玉等各自坐下。
朱标低头一瞧,只见桌上摆着十几个菜,荤素都有,几乎都放了辣椒,也几乎都吃掉了五分之一。
“你们这是已经开饭了啊,行,咱们接着吃吧。”朱标从桌上拿起一套干净碗筷,当先夹起一道辣椒小炒肉吃了起来,夸赞连连。
朱七牛跟蓝玉见状,很是配合的也都吃了起来,但真就不敢不拘束。
蓝玉的妻儿老小就更不用说了,都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夹菜频率更是极低,仿佛蓝玉家的米特别好、不就菜就能干掉一碗饭似得。
朱七牛看在眼中,觉得有点好笑。
皇帝当久了,当年的太子爷已然是玩儿的越来越花,有点太上皇那个老不羞的几分风采了。
好在他还是要点脸的,每个月都会把七侠五义的分成给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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