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北伐已然让我大明占据大量草原之地,多年来四王又陆续占领大片草原,使得大明疆域朝着北方伸展许多,隐隐已经将女真包围起来,此时对女真出兵,实乃天赐时机。”
“皇上,先前上奏的诸位同僚举步不前,思想陈旧,正好与当年斌王殿下科举时描述的那些老年人相似,像这样的官儿,何以有颜面站立在朝堂之上?臣请将他们贬谪到地方上,重新提拔一批可用之人。”
“……。”
自登基以来,朱雄英一直坐镇京城,外面的事儿主要由朱七牛负责。
七年以来,像今天这样提点什么事儿,许多官员立刻跳出来各种叽叽歪歪、指指点点的情况,朱雄英遇到太多太多次了。
老实说,他有点腻了,但因为无关痛痒,他也懒得跟这些人计较。
可这次不同了。
他们竟然敢指责七牛!
朱雄英哪里还能忍,直接暴怒。
朕不发威,你们当朕没脾气吗?
眼见随着黄日高等人的发言,那些官儿都有些打退堂鼓了,朱雄英顺势问道:“方才是哪位爱卿说要把他们贬谪到地方上的?”
小胖站了出来:“启禀皇上,正是微臣。”
朱雄英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你啊,行,朕也是这么看的,便由你代表内阁跟吏部合计一下,把他们给安排了吧。
之前朝鲜要并入大明,他们不是还有人说大明疆域增长过快,官员数量不够,只能用秀才填充,有损文风吗?
正好,这些官儿虽然本事未必有多少,但功名大多还是比秀才高的,就把他们贬谪到吕宋、东瀛、朝鲜等地去吧。”
小胖抱拳领命:“臣散朝后即刻去办。”
那些官儿一看皇帝来真的了,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就想求饶。
有那作死的,甚至还想当堂指责一下朱雄英,博一个美名。大不了就是不做官,回老家养望嘛。
朱雄英突然拍了下龙案,长身而起。
“朕不防告诉你们,打女真乃是朕的主意,皇叔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就在三日前,朕已然下令准他集结兵力攻打女真了,这会儿圣旨都要到朝鲜了,你们纵然反对也无用,谁若再敢多说一句,以动摇军心论罪,定斩不饶。”
满朝文武:……
谁也不敢说话了。
甚至有的官儿吓得都不敢呼吸了,只敢在心里默念。
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动起怒来,够吓人的!
……
平壤城。
朝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
刚一进来,朱七牛立刻瞧见了等着宣旨的太师兼工部尚书万三重,以及当今皇帝的嫡亲皇叔、周王朱橚。
怎么连堂堂皇叔都出来宣旨了?
朱七牛心中疑惑不已。
这道旨意难道有什么特殊吗?
周王朱橚,太上皇第五子,也是最早封王的那批皇子之一。
其生性潇洒,不慕名利,也没有治理一地的爱好,多年来一直在到处浪荡,甚至违规离开属地去过凤阳老家,属于那种在太上皇看来十分不着调、但实际上很不错的人。
若其不是皇子,以他这个性,太上皇指定老喜欢他了。
可他偏偏是皇子,又没法像秦王、燕王、吕王等一样坐镇一方,为皇帝分忧,若是按照原先的那种藩王制度,突出的就是一个别扭。
然而,自从朱七牛建议藩王制度改革,可算是让这位周王殿下解脱了。
正式的藩王考核制度下达的当月,这家伙就愣是从外地跑回了京城,当起了他的潇洒王爷,整天吃吃喝喝,放荡不羁,没有一点太上皇认为的皇子该有的抱负。
但是,这位也是个奇人,不愧是太上皇的种,能力还是很到位的,由以文才见长。
在其早年就藩期间,那也是受过苦、吃过罪、见过民间疾苦的,并且其被马太上皇后教育的很好,心底柔善,肯钻研,能跟百姓共情,是太上皇一干子女中少数几个把位置摆得很低、能跟百姓打成一片的人。
因早年间见不得大明各地百姓忍饥挨饿、身患病症,他愣是创造性的搞出了植物园,带人到处搜集、驯化各种植物栽种到植物园里,日复一日的观察、改良、记录其特性和生长规律等等,还每每与乡间老农、各地少数民族等讨论其食用、药用价值,学习独到经验。
后数年,其凭借着深厚的学识和见识组织编着了《救荒本草》《保生余录》《袖珍方》和《普济方》,对当代医学、民生、农业等有着擎天保驾的功绩。
先帝在时,对其颇多褒奖,民间也对他十分称赞,其更深受多地医家的推崇,是大明皇室中的药神,与神医朱秉文齐名。
他的这些着作里,最珍贵也最有破天荒意义的乃是救荒本草。
所谓救荒本草,乃是在荒年时有效救人的植物大全。
什么叫荒年?天荒地荒之年也。
荒年一经出现,百姓食不果腹都叫好的,往往动辄千里无鸡鸣,易子而食,人不人鬼不鬼。
而救荒本草呢,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各种能够食用的野生植物的外形及习性、药用价值、生长范围、消毒方法、解毒方法、寻找采摘方法等,而且还破天荒的给它们画上了详细的图样,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能对照找到该物种植物,得以食用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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