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兵仗局的管事牌子办事不力,奴婢这就去教训他。”魏忠贤笑嘿嘿的说道。
“不必了。”
朱由校负手而立,静静道:“兵仗局中存备器械,任由戚爱卿挑选下发勇卫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朕的意思。”
戚金答谢过后,魏忠贤谄媚一笑,若无其事的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忠贤哪。”忽地,朱由校喊了一声。
魏忠贤忙上前两步,躬着身子将耳朵凑过来。
“奴婢在这儿呢。”
“没事了。”朱由校呵呵一笑,转头说道:“朕不想白来一趟,让他们继续演武吧,朕也好看看成果如何!”
戚金心下激荡,抱拳道:“遵旨!”
随即,他上前数步,正色看向一侧标兵。
那两手持着令旗的标兵点点头,将旗子上下挥舞一番,让人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场中的腾腾喊杀声居然逐渐静了下来。
“刚才皇上说了,操练时受伤的兵士,视伤势轻重,每人给五两银子以下的抚恤,并且,皇上还准了我立下的赏格!”
戚金话音落地,场中轰动如雷,骑兵、步兵,就连辎重营的兵士们都是振奋不已。
他们举起手中刀枪,欢呼喊道:“皇上威武!大明威武!”
戚金将手竖起,很快,校场中又安静下来,只听他大声喝道:“皇上要看看咱们勇卫营的操练成果,儿郎们,演武开始!”
“火枪队,听我号令!”
“火枪队在!”蓦地,一名挎着战刀的队官大步出列,嘶吼着喊道。
朱由校注目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周遇吉。
随即,朱由校轻笑几声,看起来之前没有下旨强行将他们提拔起来是对的。
黄得功不用自己提拔,人家照样凭本事选入了戚金的亲卫,周遇吉更是已经在带火枪队了。
至于刘元斌和孙应元两人,虽然还没看到,不过凭他们的本事,应该也已经是基层军官了。
这时,戚金抽出戚家战刀,指向前方道:“对面那些草人,就是正在向你们冲来的鞑子,怎么办?”
周遇吉二话没说,直接喝道:“上前二百步,放!”
一声令下,千人左右的火枪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然后在二百步后停住。
片刻,炒豆般的爆响连绵响起。
“砰砰砰——”
射击场中,枪声大作,硝烟弥漫,阵阵轰响声之后,一百余步外套着一层建虏棉甲的草人,皆已是千疮百孔。
“皇上威武!大明威武!”
听着校场内的呐喊声,朱由校却是愈发冷静下来,转头去问:“戚爱卿,火枪队用的还是火绳枪吧?”
“火绳枪?”戚金一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说道:“哦!皇上说的是鸟枪吧!”
据戚金所说,现如今勇卫营的千杆火枪,全部都是火绳鸟嘴铳,发射极为繁琐。
射击时,需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以蹲跪姿或立姿瞄准扣动扳机发射。
当然紧急时也可直接向火门点火不瞄准发射,只是精准度会很低。
现在的勇卫营,基本已经熟练掌握一种名为“三段击”的战术,以达到在战场上的连续不间断射击。
尽管如此,相比遂发枪,火绳枪的劣势依旧明显。
火绳枪是通过浸透了硝酸钾或其他盐类溶液的火绳,以每小时八十毫米至一百二十毫米燃速,为火枪持续提供火源。
即便是勇卫营,熟练的射手每分钟也只能射击两至三枪。
遇到突发情况时,枪手需要引燃火绳,无法迅速投入战斗,同时,黑夜中引燃的火绳也暴露了枪手的位置,非常危险。
“骑兵队出列!”
朱由校还在想关于火器的事情,思路忽然被戚金打断,便侧目望了过去。
这次为首的队官朱由校也认识,是刘元斌那个刺头。
刘元斌抽出队官配备的精钢马刀,当先一人向对面的草人冲了过去。
“随本队杀虏!”
跑马场中,大地震撼,蹄声阵阵。
腾起的尘烟中,千余骑兵喊杀着向草人滚滚冲去。
骑兵们在冲锋时渐渐分成两队,先是直面草人一顿乱劈乱砍,然后迂回一圈,分为两侧包抄过去,又是一阵劈砍。
第二圈过后,刘元斌带着骑兵队回到原位,稍歇片刻,便将腰间挂着的一根类似狼牙棒的东西掏了出来。
“听本队号令,一百步再放铳,违者斩!”
刘元斌一只手牵住缰绳,另一手紧紧抓着‘狼牙棒’,喊了一声,瞬息间又是当先一马冲出。
勇卫营的骑兵,每人除一把制式马刀外,又都配备着一杆三眼铳。
这种火铳,在骑兵对冲或者冲锋步兵时皆可使用,更神奇的是,居然还可以当做近战钝器挥舞,伤害不俗。
此时跑马场中演武,刘元斌率领的骑兵队就在一百步左右时连放三铳,马蹄未至,对面草人大部分都已是伤痕累累。
放铳后,骑兵们将三眼铳拎在手上,冲进草人之中,将火铳当做真正的狼牙棒来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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