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心中胆虚,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黄帝内经》有述,肾病者,腹大胫肿,咳喘身重。”
“水道上侵脾胃而为胀,外侵肌肉而为肿,泛及中焦则为呕,再及上焦则为喘,数日不通则本破难堪,必致为殆。”
“臣今日为英国公诊脉,肾病若不及早——”
“行了,你这些话留着对别人说吧。”
天启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听见此言,郑太医骤然一脸惨白,差点直接向后跌倒。
魏忠贤站在一旁,一个字也没提。
“既然英国公病情如此之重,朕再要他入班军机房,倒是难为他了,不过军机重地,总要有个掌兵的勋臣来坐镇。”
朱由校转回身去,一步步走回御座,道:
“这样吧,朕心中有个人选,张维贤之子张世泽,年少有为,就叫他代父值班。”
说到这,朱由校望向魏忠贤,促狭一笑:
“厂臣觉得如何?”
“呃…”
听了这话,魏忠贤登时觉得,自己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脖子上像被天启皇帝套了个绳儿,可以随时被一点、一点的收紧。
松快与紧,就在自己天启皇帝的一念之间。
魏忠贤面容惨淡,瞻前顾后半晌,方才下定决心,道:
“爷说的是,英国公重病缠身,这也是有太医诊断,不可再入军机房列班。”
“既是如此,张维贤在勋臣诸子中威望也足,叫他来代父值班,于理尚可。”
“既然厂臣都这样说了,那就叫司礼监拟旨吧?”
司礼监拟旨,这就说明圣旨还是要过内阁,消息传出,官员们全都松了口气。
看来,这军机处还真就是处理重大军务用的?
倒是英国公张维贤,一脸懵逼的在家里,他老是觉得让天启皇帝玩了一手欲擒故纵。
叫那小子代自己值班,他还不得被坑个底儿掉?!
忽然,张维贤转念又一想,其实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张世泽先在军机处和那几位老司机学学,没准能学习到几分精髓,整天在皇帝身边,呼来喝去的,也有助于英国公一系的声望。
就算真捅出什么篓子,趁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没死,也还能给他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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