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庭,你脑子到底哪根筋不对?”
林席低头整理着两个箩筐,里面全是海绵,上放着几个道具橘子,有一只橘子缺了一块,不知被哪个煞笔误以为是真橙子,想偷吃,咬了一口。
另一边,路庭正在给自己绑上红头巾,分明就是要本色出演一个小摊贩,“赵库那小子临阵脱逃了,老子仗义给他顶位置,那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他是来客串的,强抢了赵库的路人甲角色。
被临时推上来演路人乙的林席板着一张全世界都欠我五千万不肯还的脸,皱眉问,“大头肚子不舒服跑路,裤子又怎么了?”
龙新忽而闹肚子,他一闲人被用来滥竽充数,演火车站隔壁卖橙子的。
“赵、赵库,”路庭挤过来,拿起扁担,要挑起箩筐,随便扔出一个借口,“他怂,不敢上台。”
“你一隔壁班的,掺和我班做什么?换陈建国来。”林席一脸嫌弃,分明就是要和路庭画出楚河汉界。
“不是,你小子咋想的,陈建国有我稳重嘛,担担抬抬,他那轻飘飘的身子,一根扁担就压死。”路庭拽得像个二百五,“还有,什么你班我班,有你这么会分的吗?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一块泥巴,那时候我跟你分了吗?”
林席给了路庭一白眼,干脆不说话了。
“不对,林席,你不对劲!”
路庭的头顶像是亮起一个小灯泡,忽而就茅塞顿开,“像你这么难伺候,怎么会这么听话跑过来打杂做替补演话剧?”
林席低头检查物资,不轻不重地踢一脚路庭,不悦地开口,“路庭,谁特么难伺候了?”
“你啊。”路庭直男的属性稳定发挥,“碰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连说都说不得,你不难伺候,谁难呀?”
林席在路庭的小腿上补一脚,臭着脸,“给爷爬远点。”
路庭像个磨人的小妖精,不屈不挠地黏上来,“不对不对,林席你说,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为什么转了性子,难不成是招雷劈了?”
依照林席那种淡远又清傲的性格,每天除了埋头吃鸡,潇洒于刺激战场上,对周遭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参加话剧,像猴一样在台上蹦哒?
搁以前,拿刀挡在他脖子上逼他都不可能。
他啊,典型的软硬不吃,宁死不屈。
林席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低头干活,压根就不搭理聒噪的路庭。
“林席,你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路庭直接上手握住林席的手臂,拉着人就是想往外走,嘴里叨念着,“你跟我去医院,我给你搞个什么CT的,照照你的脑子。”
“啧,路庭,你脑子有泡呀。”林席挣开路庭的手,转手给了他一拳,“给我消停点,演你就好好演,别整幺蛾子。”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参加话剧演出?”路庭磨着。
林席一个冷眼,“忽而良心发现,热爱班集体,不行?”
路庭着实是着急了,伸手摸林席的额头,“你小子没发烧呀,怎么脑子就……”
“就你妹的。”林席将一个糖扔进了路庭的嘴里,“吃总能堵上你的嘴了吧。”
薄荷味的糖。
“赵库到底怎么回事?”林席随口问一句。
路庭的角色本来是赵库的,这没有缘由的,实在是好奇。
“赵库赵库赵库,三句话不离赵库,我草,林席,你特么不会真的看上那小子了吧?”路庭心头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差点没气到七窍生烟,“我特么就说你俩不干不净的,他扑你,抱你,还摸你,这你都能忍,那肯定有问题!”
林席的眉头微叠,“路庭,你特么一天天想的是什么玩意,就不能纯洁点?”
“我……”
“你特么不是每天和南冽混一起?我有说你什么了吗?我有觉得你俩不干不净了吗?”林席的目光往下一移,像是带着刺,“你特么和南冽裤子都混着穿,难道就是有问题吗?”
“我……你……”路庭心塞塞,下一秒,他看着林席严肃的神情,脑筋一转,瞬间心情没有那么压了,“那个……你是介意我和南冽太熟了?”
所以,是生气了?
那我以后和南冽划个三八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得了。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林席低头整理着被晚风吹皱的衣角,语气平平,“我又不是你爹,没资格管你。”
路庭一秒破功,暴跳如雷,“草,你特么的小子还想做我爹?不可以!”
话音未落,传来了一声悲嗥。
“席哥——”
是赵库。
“呜呜呜,席哥,你要给我评评理。”
赵库衣服皱巴巴,穿得单薄的打底衣,悲悲戚戚地跑过来,“路庭他不是人!”
那悲惨指控路庭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刚刚被路庭夺去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裤子裤子,你听我说。”
路庭还有来得及阻止,赵库已经将他的恶行公诸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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