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
“不必理会这些了!”
曹髦严肃的打断了司马炎的沉思。
司马炎满脸的茫然。
不是你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吗??
曹髦大义凌然的说道:“朕不管他征西将军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大将军是怎么想的。”
“在朕这里,你就是朕的大将军,是朕的安世武侯!”
“你勿要为这些事而忧虑,另外,也不要在外说起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但凡涉及到权力,有些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可怕。”
“朕在想,或许是你的心腹们告诉你,让你多来找朕,说是有好处。”
司马炎一愣,正要开口,曹髦再次打断了他。
“不必解释!”
“安世,朕将你当作自己的心腹至交,若是真的对你有利,那你就尽管来找朕,朕的太极殿,只为你一人而敞开。”
“陛下...我...”
“好了,安世,来,继续吃!”
司马炎低着头,吃起了饭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曹髦边吃边说,话题仿佛永远都在他这边。
“安世,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伱得稍微当心点那个贾充。”
“朕总是觉得,这厮似乎并不愿意让我们相见。”
“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朕还以为他是庙堂的贤臣,可如今却觉得,这人别有用心。”
“啊??”
司马炎抬头来,“陛下为何会这么想呢?”
“这件事还是不多说了,你就记住,勿要跟他太亲近,朕看此人,言行不一!”
“好....”
司马炎稀里糊涂的离开了此处,而曹髦却皱起了眉头。
诸葛诞已经与司马师合作,可毋丘俭却并不知道,他大概还以为自己能得到诸葛诞的支持,他现在很需要将这个消息告知毋丘俭。
可是,看着站在门外的四个内侍,曹髦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要如何让毋丘俭知道这个消息呢?
他现在根本无法与外取得联系,朝野里也不可能有人帮助自己。
曹髦坐在上位,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毋丘俭是自己能活着的原因,必须得帮他。
毋丘俭一旦没了,暴怒的司马师绝对会用最残忍的办法来弄死自己。
光是自己这些时日里的添堵,想必就已经治好了司马师的低血压。
“朕要练字!!”
“取笔墨来!”
曹髦大手一挥,李生等人不含糊,赶忙就为他取来了笔墨。
其实,曹髦跟自己身边这些人的关系很不错,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颇为敬爱。
可是,曹髦无法轻易相信这四个人。
能待在自己身边,必定是贾充亲自安排,是不可能轻易让他们弃暗投明的。
果然,在曹髦提笔书写的时候,这四个人一直都盯着他看。
这让曹髦颇为无奈,瞪了他们一眼,“盯着朕做什么?这么盯着,朕写不出来啊,到门口站着去!”
内侍也不敢拒绝,站在了门口,目光时不时瞥向了曹髦。
曹髦完全不在意他们,提笔书写了起来。
这么一写,就耗费了很长的时日。
内侍们站在门口,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曹髦猛地走出来,却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曹髦拿着手里的纸张,递给了他们。
“看看!写的如何啊?”
李生接过书信,眼前一亮,赶忙夸赞道:“陛下写的好!陛下这书法,超然脱俗,绝非常人所能比,实在是好啊!”
他们自然是一个劲的夸曹髦写的好。
他们大概也看不出哪里好,反正好就对了。
“朕抄写了孝经,走!去昭阳殿,朕要将孝经送给太后!”
曹髦带头就朝着昭阳殿走去,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曹髦边走边说起了孝经。
“在所有的品德里,孝顺是最重要的,一个对父母不孝顺的人,还能有什么品德呢?”
“朕觉得啊,一本孝经,足以战胜数万精兵...”
曹髦正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腰,看向了身后,他对着焦伯说道:“焦君,你回去一趟,拿下我的玉佩,我用来压孝经了....那玉佩是舅父所赠的,拜见太后时不能不带!”
“朕方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这孝经啊,它对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和庶人五种贵贱不同的人所行孝道都做出了不同要求,朕认为,只有熟读孝经...”
曹髦对着身边的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而焦伯此刻却一脸无奈的回到了西堂内。
他回到了方才陛下书写的地方,却没有在孝经上看到玉佩,他在周围搜寻了一番,就看到了写在地上的字。
“焦君,当今国家危难,朕有求于你。”
“诸葛诞在梁国与司马师会面,他的儿子准备返回豫州,他们勾结在一起,准备对付征东将军。”
“请您将此事告知侍御史毋丘甸,让他告知毋丘俭,可以在洛阳内传播,说大将军拉拢诸葛诞来平息为夏侯玄平反的事情,两人达成了合作,诸葛诞出卖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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