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阿姨是一个挺和善的人,可她呢,就一个缺点。那就是护短。她儿子英宇倒是挺有出息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处理不好夫妻关系,这不,前段时间又跟第三个老婆离了。当然,这也成了她的心头病,
这心头病吧,自己知道就好,要是别人当面提呢,这沈阿姨就觉得是在戳她的脊梁骨了。可毕竟碍着朱家的权势,她也不好直接发火,于是笑盈盈的说:“我家英宇没出息,哪儿配得上小曦这样的福星?她呀,是康参谋家的儿媳妇,康小六的老婆。”
这首都的上层权利中心的圈子就那么小,大到权力分配。小到各家的家务事,都是牌桌、饭桌、茶桌上的笑谈。当然,这朱纤羽追康景逸,人家康景逸还没答应呢。这端小年就故意发布他们订婚的事,包括后来纤羽两度割腕,这些,都成了大家的笑谈了。
这端小年本就刁钻,听在耳里,像是被人扇了两耳光,心里腾腾的冒着火,这火势越来越烈,一下子燃到了头顶了。“哦,就是逃税那个康小六的老婆?”她目光极度挑剔的扫过陈曦的面容,“也活该他倒霉,娶了这么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一看就是副薄命相,这算哪门子福星,分明就是个扫帚星!”
陈曦听罢,额头都在微微冒汗。原来,这说话,没有最刻薄,只有更刻薄。
“小年啊,人家小夫妻可恩爱了。咱们做长辈的呢,也别把话说难听了。”这沈阿姨也不示弱,明里暗里也讽刺着:“俗话说,这各花入各眼。能入小六眼里的,当然就是他心里最好的一朵;这总比那些倒贴还没人要的要强多了吧。”
“你——”这端小年气冲极了,蹬上来就怒目相视。
“小年,别怪老姐姐说你,”见她生气,这沈阿姨倒更显得轻松自如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做人吧,也不能做得太绝了。哪有人家不娶你女儿,你就故意给人家开涮,找些有的没的去陷害人家——”
陈曦微惊,原来,在她看来是是秘密的事,在她们这儿,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看来,康景逸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谁陷害了?”端小年怒火冲冲,想到女儿为康景逸自杀,而他竟然另了这么不起眼的女人,更是生气:“给脸不要脸!”想想现在他面临的事,她又觉得解恨,于是不可一世的说:“这康小六要真有本事,就自个儿把这局面给收拾好,也不需要你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出面替他叫屈吧!”
“我的事,我自然会收拾妥当,不劳朱夫人这么费心记挂。”康景逸从会所门口走进来,那颀长的身形显得矜贵而傲然,在会所璀璨的灯光下,那面容越加的清隽,乌黑的眸子深邃而明亮。
这端小年,毕竟是女人,回头看见康景逸,被他的气场所震摄,不免也有些讪色,当着沈阿姨与陈曦的面,故做高傲的哼着:“你的本事有多大,那我就拭目以待。”
“那我一定不让你失望!”康景逸微微含笑,那挺拔的身形,显得特别的耀眼。
“哼!”端小年傲然转身离开。
陈曦有点小小的激动,她与康景逸初相识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康总,总是冷漠而矜贵,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她才发现他冷漠的外表下其实又细心又体贴;而现在,他不过寥寥几句,就在气场上完胜那端小年,这样强大而自信的男人,又让她刮目相看了。“景逸,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不放心你。”他一听说康母带她来打麻将了,就急着赶过来了。呆岁女圾。
看着小两口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的黏样儿,这沈阿姨乐得合不拢嘴,率先就回了包间,一回去,就乐呵呵的对康母说:“你家小六来了。”
这康母心里那个美呀,不过嘴里却啧啧着吃醋说:“咱们在这儿打了快十年牌了,这混小子从来没来看过我一眼,接过我一回,这一听他媳妇在这儿,班都不上了眼巴巴的就跟来了。”故意叹息道:“这儿子呀虽然是我生的,可长大了,就是儿媳妇的了。”
众人都笑话她时,康景逸携着陈曦进来了,他体贴的替她拉椅子。
这几个牌友都是看着康景逸长大的,几时见过他对女孩如此体贴过,不免的都取笑起来:“这男人,有了老婆就不一样,眼神都变得柔和了。”
被她们一番取笑,陈曦臊得慌,在那儿坐立不安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让她稍稍安心了些。不过,这倒是康景逸第一次有了兴致看别人打牌。
“小曦,过来帮我瞧瞧,应该打哪一张?”那沈阿姨朝她招招手。
陈曦走过去,倒还认真的看了一番,然后指着一张牌,沈阿姨毫不犹豫,打了出去。
“胡了。”那罗阿姨嘿嘿一笑,将沈阿姨打出去的牌拿了过去,继而将牌推了出去:“青一色大对子,三个四归一!”
这一胡,就是十三番。这下,陈曦傻眼了。
这罗阿姨收钱收得喜气洋洋的,抽了一张毛爷爷塞给陈曦:“小曦,拿去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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