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是说陈曦疯了吗?景逸怎么还愿意娶她?”纤羽散乱着头发,光着脚。焦燥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边走边抽烟,那烟灰随意弹去,弄得地毯上都是,此刻,她的样子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青春洋溢,多了一份沧桑与低俗。
“这谁知道?”朱厅长来巴黎半年多了,被纤羽戒毒的事情磨得脾气都好了许多。在这里整日无所事事,语言又不通,他早就想着回国去了,只是碍于女儿不愿意,可女儿这样子。他又不能丢下她不管。
“哼,”纤羽轻蔑的冷笑,“看来,他康景逸也脱不了俗,还敢理直气壮的说不是为了朱家的权势?”
纤羽越想越气不过,越说越跳脚,语气尖锐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才是朱家唯一的女儿,她凭空怎么就成了二叔的女儿?康家想要攀附,应该跟我结婚才是……”
这时,朱润惠回来了,她在玄关换了鞋,刚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听了纤羽的话,手微微一滞。
“你胡说些什么?”朱首长皱了眉,“她的确是你二叔的女儿,是你的姐姐。”
“她算哪门子的姐姐?哪有姐姐会抢妹妹的未婚夫?”纤羽精神状况不大好,一激动。思绪就开始错乱了,“不行……”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朱首长叹了一口气。当初,他帮女儿与康景逸订了婚,结果……后来,他还费尽心思给康景逸颜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倒伤了他和朱首长兄弟间的情谊。
“爸,你去跟康伯伯康伯母说说,让景逸别娶她……”纤羽越说越乱。手里的烟蒂烧伤了手指,她疼得扔了,那烟蒂落在羊毛地毯上,火星子在地毯上烙了一个洞,那细小的青烟冒起也浑然不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羊毛易燃,很快,便有明火了……朱润惠反应极快,立刻拧开水壶,将水浇在地毯上,火灭了。可那水滚烫,灭火的时候,也烫伤了纤羽的脚。
“你干什么?”纤羽尖叫,对着朱润惠暴怒起来。
朱润惠脸色未变,冷冷的说:“润江。尽快把她带走!”她对所有事情都看得极淡,平时对纤羽也视若无物,可现在,却突然心乱了,再也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她。”她在巴黎,平静的过了那么多年,可弟弟父女的出现,打扰了她原本孤癖的生活,让她不得不回忆过去……而现在,有些事,也不得不面对。
“走就走,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朱纤羽气得跳脚,怒道:“我早就不想跟你一起生活了,冷血动物!老处女!”她除了能住在这儿,没从朱润惠身上捞到任何好处,自然对她也颇有微词,一时间,口无遮拦,胡说起来。
啪!
纤羽挨了重重一耳光,那原本没有颜色黄黄的脸上瞬间起了几根手指印,她被打懵了,一时间,没回过神。
“没家教的东西!”朱润惠脸色仍旧岑冷,“想我朱家功勋赫赫,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羞耻不自爱的女儿?”离国三十年了,她的思想,还停留在朱家显赫的门楣上。虽然她让自己与之隔离,但却绝对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与教养。所以,纤羽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极为碍眼。
朱厅长怔住,训斥纤羽:“给姑妈道歉!”
纤羽撒泼,哪儿肯认错,哭了。
朱厅长束手无策。
朱润惠冷冷的看着他们父女,转身回了房。
“爸,订机票,我们马上离开这儿!”纤羽哭够了,对所有的人与事都充满愤怒,而现在,能让她重燃斗志的就是回国。
傍晚,朱润惠在阳台的小花园浇花,这些花花草草,曾帮她打发了太多无聊的光阴。而此刻,她提着洒水壶,站在那儿出神。
“姐!”朱厅长走过来。
朱润惠回过神来,神情又淡漠疏离,她低头,继续浇花。
“我订了机票,后天和纤羽回国。”女儿的不懂事,也让他颇觉得没面子,可没办法,毕竟是他的女儿,打骂都可以,但却不能不管。
朱润惠没着声。团名阵扛。
“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曾经的朱厅长在外飞扬跋扈,可现在的他,早已经敛去暴燥,被磨得脾气全无。
她还是没说话。
“爸妈走的时候,都一直地叨念着你,没能见你最后一面,都挺遗憾的……你若有时间了,回国去看看他们。”起初到巴黎时,他一直不习惯这样的她,毕竟在他记忆里的姐姐一直是热情温暖的。
她提着洒水壶的手微微颤抖,她孑然一生,那些亲情早已经抛去,现在被提及,都没能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朱厅长搓着双手,犹豫之后说:“二哥的女儿结婚,二嫂想请你回国观礼。”他明知道她是不会回去,不过,仍旧提了提。毕竟,是亲姐弟,血浓于水,再怎么,都有亲情血脉在。而她孤身一人在别国他乡,又过着这样自闭的生活,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朱润惠眉微微一紧。
朱厅长叹息,转身要进去时,只听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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