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生活肆意而悠闲。
他们住在远离悉尼市区的一个小镇上,他买了一座带花园的独栋屋,小两层。不大,布置得相当温馨。小镇上人口不多,房子之间隔着稍远的距离。这样的环境,让陈曦很快就适应了。
八月的悉尼是冬季,不过还好,比首都的冬天来说,这儿已算温暖,不太冷,连厚外套也用不上。
夫妻过日子,不外乎油盐柴米。
清晨,他会开车带她到镇上去采购食物,日用品。这儿华人不多。基本上用英文就可以顺利交流了,起初,陈曦怕生,去镇上时总会攥紧他的手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渐渐的,她就能跟他们简单的交流了,康景逸惊讶的发现,她的英文挺好的,跟人日常交流完全没问题。
在国内时,康家有保姆,朱首长家有勤务员,几乎不用进厨房,可在这儿。康景逸没打算请保姆,生活琐事全都是小夫妻自己做。
他毕竟是事业成功的男人,在家务事上只能算是生手。不过,没人帮忙,倒激发了陈曦潜在的女人的本能。
原本病前她就做得一手好菜。现在自然是慢慢的流露出来了。她做饭时,他就在旁边帮她洗菜,实在被她嫌弃了,他就倚在厨房门口跟她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陈曦的表达能力越来越好,话也比以前多很多了。做卫生时,小夫妻也是互相协助,我擦桌椅,你拖地。你修剪草坪,我浇水。团长低血。
他们偶尔还会去附近的乡镇赶集,或者去人少的地方旅游。但他却从不带她去悉尼,那样的大都市,人多车多,她总会有种恐惧感。
康景逸在独栋屋的顶层给陈曦建了一个包括屋顶全都是玻璃墙的画室,在这儿,可以看到蓝天白云,更可以看到小镇周围的美景。她每天都会花上几个小时在这儿,或认真的作画,或是随意的涂鸦,反正随她高兴就好。偶尔天气好的时候,她还会坐在屋顶外,或者是花园里画画。
在她画画的时候,他总会陪在身边。或看她画画,或在躺椅上打盹,有一次他醒来时,她正凑近他,笑靥如花,眸底清亮,别样动人。他忍不住捧了她的脸吻她,情意倦倦,情动时,他将她压在透明画室的地板上,可在彼此呼吸急促,就要彼此深处交流时,他脑海里都会想到“表兄妹”这个词,便又生生的掐住了自己的邪念。
陈曦虽然病了,反应会慢半拍,但这种临时刹车的次数多了,总会让她感到失落惆怅。
深夜,他被她吻醒了,她爬在他身上,像只章鱼一样黏着他。他本能的伸手搂住她的腰,他大掌下,是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和美好诱人的曲线,他惊觉她什么都没穿时,喉头猛的一紧,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
耳鬓厮磨时,他自制力差点崩溃,在她的“强攻”下,他节节败退,当他理智的想要推开她时,她已然将那雄赳赳的东西埋进身体里了。
康景逸阵地失守,全线崩溃,面对深爱的女人,他如何能够坐以待毙、墨守陈规?管他的礼仪廉耻,管他的人伦纲常……此刻,他们只是一对深爱的男女,以彼此的体温温暖对方。。
陈曦对康景逸除了依恋,还有百分百的信任,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偶尔会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在她现在的印象里,大院里,朱首长那儿才是她的家。
他总会回答,“再过段时间。”
“我想薇薇了。”她搁下画笔,心情低落。
“过段时间,我们去柏林看她。”他安慰道。
终于有一天,她问:“过段时间是多久?”
他无言以答,唇畔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容看她,揉揉她的头发,“很快,等春暖花开时,我们就去看薇薇。”
然后,陈曦每天都在盼望着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发新芽,终于有一天,她在树枝上发现一个嫩嫩的新叶苞时,快乐得像只小鸟一样:“春天终于来了。”
澳大利亚的春天是来了,可是,没等到他们收拾行囊去看薇薇时,朱首长就来了,他穿着便装,与他一起的,还有谷若秋。
见到他时,康景逸的心理防线紧绷,他对陈曦说:“去煮两杯咖啡。”
陈曦心情不错,进了厨房,拿出咖啡豆。厨房与客厅之间是透明的玻璃墙,她偶尔会回头,看着康景逸笑。
尽管朱首长只字未提,但康景逸的神情却不能放松,要来的,终究是避不过的。
陈曦对他们之间的情绪浑然不觉,像个女主人一样,带着父母参观他们的小家,在屋顶的画室里,将她最近两个月的画给他们看,在花园里,将她种的花给他们看,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出一顿可口的晚餐……晚餐后,小夫妻在厨房里一起洗碗……
此刻陈曦的状态,除了那曾丢失的让她癫狂的记忆外,似乎与生病前一样。
看着女儿如此快乐幸福,朱首长心底难过,有些事,即使他想闭眼容忍,但现实终究是不允许的。
待陈曦睡着后,一楼的客厅里,朱首长夫妻和康景逸沉默无言的坐着,时间静如流水,嘀嗒嘀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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