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这个词朱首长还记忆犹新,这是他当初斥责陈曦执意要跟康景逸在一起时候说的。-- --而他也真的认为他们若在一起,就是荒谬。
当朱首长回到大院,刚在门口就听勤务员说陈曦带了康景逸来。他心有点乱,思绪繁杂,他担心的荒谬事,终于还是来了。
朱首长一向运筹帷幄,遇再大的事也没如此皱眉忐忑过,他这头一回感觉这“荒谬”事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在院子里踱着步,好一会儿都没敢进屋去。
就在他负手皱眉纠结时,无意看见厨房里那两个身影。仔细瞧了去,竟然是陈曦跟康景逸,女儿在做饭,而那康景逸则在一旁陪着。
真的看着小两口在那儿时,“荒谬”这个词,就被朱首长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脑海里萌生一个词“成全”。
对。就是成全。这小两口在一处,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合眼,即使他们间没说话,眼神也没任何交流,可那散发出来的,却是浓浓的幸福。
女儿能幸福,那些什么“荒谬”又算什么?
咳!
可,这岳丈大人的架势还是得摆摆……朱首长卯足了劲儿,还真得为难为难康景逸,否则,他视若掌珠的白天鹅就轻易给了他……他着实觉得太便宜他了。谁让岳丈、女婿天生就是情敌呢?
咱们朱首长双手负在身后,进了客厅,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给人冷冰压抑的感觉。这会儿,康景逸正从厨房走出来,衬衣袖子挽起来。手里端着菜,正往餐桌上放呢。见了他,自然的朗声叫了声:“爸。”
这……
咱们朱首长什么厉害的场面没见过。可偏偏就被这声“爸”生生的抖了一下。这两年前,康景逸和陈曦还是夫妻的时候,他都没叫过一声爸,可这会儿……隔了两年多,他竟然这样自然随意的叫出口,怎么不吓坏咱们朱首长?
咳!朱首长应景的假咳了几声。
“爸!”陈曦从厨房伸出头来,腰上还系着团裙,一副居家的小女人样儿,笑靥如花,“饭快好了,你打电话问问妈,她什么时候回来?”
朱首长乖乖打了电话。
手机铃声在院子里响起,谷若秋回来了,她见了康景逸,有点惊讶,但很快明白了什么,然后就亲呢的说了声:“景逸,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明白没,用的是“回来”,好像,她话里的意思,康景逸就应该在这儿似的。
“他早上跟我一起回来的,我们去了菜市场,买了你和爸喜欢吃的菜,”陈曦说,而后看了看朱首长,娇嗔的推了推:“爸,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接下来的画面,自然是极融洽的。康景逸一声爸,一声妈的,这气氛,越来越暖了。这朱首长原本打算为难他呢,可这一下子,听得耳根软了,罢了罢了!
虽然不为难他了,可有些事,倒还是必须坦白说清楚,否则,就这样,难免会存了芥蒂。
饭后,朱首长叫了康景逸,说出去走走,两人哪儿也没去,去了院子里的凉亭。
当初陈曦被催眠时,他们就坐在这凉亭里抽烟,那时,两人心情都沉重,特别是康景逸;两年过去了,时过境迁,此刻又在故地,难免心生唏嘘。
朱首长递了支烟给他,他摆手,意思不抽。朱首长有点诧异,他记得,康景逸的烟瘾不小啊,这怎么就不抽了呢?
“小曦不让抽!”康景逸说,“爸,您也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其实真实的情景是,亲热时,她皱眉嘀咕了一句“又抽烟了”,这个“又”让他嘿嘿有点自惭,自从与她分开后,他烟瘾是不小,现在要戒,也挺难的,于是,只能暗暗告诫自己少抽点儿。
这么听话?朱首长的手滞了滞,想到谷若秋也曾多次说他身上烟味太浓了……“抽习惯,戒不了。”别看他权势在握,可要面对的压力却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抽烟,自然是解乏又解压的好方法,这日积月累的,难免烟瘾大了。
“听小曦说您在冬泳?”康景逸问。
朱首长点燃一支烟,眉一皱,真是女大不中留,把他的隐私全暴光了,可这姜是老的辣,他立刻反将一军:“有兴趣吗?一起去。”
“好啊。”
没想到他回答这么利落,朱首长抬抬眉,道:“我是去河里,你身体吃得消吗?”他不是小瞧他,而是冬泳对体能的要求很高,现在是初冬,河里水温原本就比岸上低,也不是游泳池可以调节温度。
“试试就知道了。”他说。
朱首长吐了口烟圈,烟这东西,他离不了了,“两年前,你在这儿答应过我什么?”
他曾答应过,再也不在陈曦面前出现。
“我做不到。”康景逸沉默,来之前,他早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不管怎么样,不管如何受到刁难,他绝不会放弃,“对她,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们是表兄妹。”朱首长又抽了一口烟。这,才是最大的症结所在。
“在血缘关系上来说我们是。”康景逸坦白承认,表兄妹,在他看来,这已经不会成为任何人能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借口了,“撇开血缘,她姓朱,我姓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他话里,意味很明显,血缘仅限于几个人知道,可对外来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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