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女性没有任何的权利,他们只是牲畜,可以被任意的买卖,这是最悲哀的事情。”
说实话,苏劫在书写之时,亦是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悲哀。
他现在已经理解,为什么赵星龙要让他们看历史的小人物,或者说,明伦为什么要让他们从小人物身上感受历史。
因为,大人物引领时代,而芸芸众生,这些小人物,却是最能够反应时代的本质。
剥削、吃人。
在现在社会,苏劫也见过不少PC者被捉,在明伦市之外,这样的新闻,屡见不鲜。
“······对比古今,今天,这样的事情被禁止,甚至有脑残者,直言其他国家的‘合法PC制度’才是真正的开放,真正的民主,真正的自由。”
“呵!”
“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要将女性重新推回黑暗的深渊,想要将人重新变为鬼。”
“在这个时代,嫖娼合法,而这些妓院里女子,她们没有任何的人权。”
写到这,苏劫停笔。
据他在这所春满楼的了解,女人们用身体赚取的钱财,会被黄四郎抽走绝大部分,然后便是妓院的老鸨,她会拿走一大部分,当做自己的养老钱。
在之后,便是县长。
当然,不是如今刚上任的张牧之,而是之前的几任县长,他们虽然最后被黄四郎给忽悠剿匪,丧失了性命,但在担任县长的期间,也从中捞取油水。
而黄四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这个时代,大多数当官的人,差不多都如此,只不过在这鹅城,前几任县长赚取了多少,最后都要落入黄四郎的手里。
再然后,就是各种税收。
没错,这春满楼确实是黄四郎的产业,但对于来缴税的人员,黄四郎是分文不给,需要他旗下的产业自己给。
就好似一条食物链,妓女们被层层剥削,被抽皮扒筋,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是那被挤出所有汁液,只剩下干枯外表的草根。
甚至于,大部分的妓女,一分钱都拿不到。
因为他们是被卖给了妓院,签订了卖身契,被逼着没日没夜的接客,一天要接七八个以上,直到精疲力尽,才能够获得饭食,才能够有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而所谓的饭食,不会是百味珍馐,仅仅是几个窝窝头罢了。
勉强能够填饱肚子。
妓院不会给妓女吃的太饱,毕竟她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接客,而吃的太饱,就会想着逃跑,想着摆脱。
“精神,起于肉体。”
苏劫看着女子们身上的伤疤,继续动笔,“而身处魔窟的她们,不理解什么叫剥削,不懂得我命由我,或许一开始会反抗,但被毒打了几次后,也就认命了。”
“她们将这归咎于三个字——命不好。”
“这让我想到了鲁迅先生的《祝福》,祥林嫂的命运,不也是如此?只是相比于这些妓女,祥林嫂反倒能够说是幸运。”
“呵!可悲!”
就在此时,苏劫耳朵一动,停下了书写,将笔纸放进了怀里,跳到了院落的树上,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院落门口,一位身宽体庞的中年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浓妆的女子,她们脸上的笑容宛如木偶,身体却主动的靠近中年。
中年叫道:“去,将晓白叫起来,我要选她。”
“好的,爷。”其中一个女子立马敲门,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也有一丝庆幸,还有一丝无奈,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她背对着中年的面容十分复杂,以及真实。
苏劫见到她直接推开了门,将那名叫晓白的女子从床上拉了起来,带出了房间,近乎赤裸的站在院子里,身上只有一条毛巾。
晓白双眼有着黑眼圈,对自己赤裸的身子好似并不在意,好似已经麻木,习以为常。
脸上挤出微笑,对中年的到来好似十分的欢喜。
但她还是本能的用毛巾遮住了最关键的部位,尽管她已经被蹂躏了千百次——
中年也不废话,就在院落里扑了上去,与三人一同享乐,靡靡之音让人血脉喷张,但苏劫流动的血液,速度却是慢了三拍,凉了下去。
三十秒,中年结束了,心满意足的离去,看都不看那三女一眼,只是对已经在院落门口的老鸨笑道:“果然,还是晓白这块咸肉美味,下次我再来。”
往地上洒了一把钱,潇洒离去。
“多谢大爷!”
而那风韵尚存的老鸨跪下腰,趴到地,捡着一枚枚的钱子,感谢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声音尖细、响亮,深怕别人听不见。
不过那背影没有任何停留。
老鸨捡完钱之后,放进腰包,走到院落的水池边上,用水瓢尧起一瓢水,浇在了晓白等三人的身上,冷道:“擦擦,还有下一个客人呢。”
现在,这个名叫晓白的妓女,虽然是休息时间,但因为已经醒了,就被老鸨剥夺了这一天休息的时间。
妓女,没有休息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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