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张长东陷入了苦恼之中。
张长东出生在山东临沂的一个小村庄里,很早就失去了母亲。
虽然家里很困难,父亲还是很快就给他找了继母,生下了弟弟。
像传说中的故事一样,继母对他非常不好,还经常在父亲面前说他的坏话,父亲对他日渐冷淡。
作为一个孩子,他别无它计,只能发奋读书,成为村里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高中的孩子。可当他兴奋的从学校回来,告诉父亲这个消息的时候,父亲却非常冷漠。父亲说:“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能考上大学?下学帮助家,还能干点活。”
他一直都知道家里困难,说实话内心里也感觉读高中可能性不大了,可是父亲是不是至少也表现的高兴一点,或者因为不能供儿子读书表现的难受一点,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父亲的冷漠激起了他的反抗,他告诉父亲我一定要上高中,父亲说他不会给他一分钱。
从那天起,他没和父亲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再和父亲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每次都等到他们吃完了,有剩下的就吃,没剩下的就饿着。村里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娘们看不过眼了,看到他就给点吃的;在开学之前的那个暑假,他每天去城里捡破烂、收破烂,晚上或者回家睡或者就在城里找个桥洞凑合一宿。一个暑假的时间,他愣是凑够了上学的学费。
父亲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可是依然冷淡,除了让他在这个家里睡觉,他感觉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现实往往比理想残酷的多。高中在离他家很远的城市里,他不光要赚出学费还有吃住的费用。他一边读书,一边出去打工赚学费。他捡过破烂、抗过大包、打过零工,别的同学在灯下苦读的时候,他还在辛苦的赚钱,成绩一落千丈。
班主任孙老师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恩人,孙老师知道了他的情况,申请免除了他的学费,常常接济他,学习上和生活上的双重关心,也没能张长东考上大学。
大学落榜让张长东在孙老师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生活对他如此的不公平,他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又是孙老师为他东奔西走,联系上了他以前的学生,为他办理了入伍的手续。
当兵走的那一天,老师对他说了一句话:“部队不光是个大熔炉,还可以考大学。”
他对着孙老师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在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跪任何人。
张长东肯吃苦,正八经儿经历过高考,又经历过社会的历练,说话办事都比较精明,在部队很快就凸显了出来,连长让他担任了连里的文书,就仿佛连里的小秘书一样,抄送文件、传达通知,过得很滋润。
可是这样看不到出路,他要考学。连里考学的名额很少,他还没有优秀到可以拿到名额,这样他接连错过了几次的机会。他服役的最后一年,再不考就只能面对转志愿兵或者退伍回家了,这两者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考军校,他要成为一名军官,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最后一次机会,连长也没有给他,他求过连长可是没有用,他说肯定能考上,他说这些人有多少会浪费连的名额,他不会,可是连长说他也没办法。连里的文件都是通过他报到团里去,他利用这个机会,自己改了考学名单,划去了最后一名,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团里下达去考学的通知也是他拿到的。
他等到了晚上,连长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才把通知拿出来给连长看。连长勃然大怒,这是张长东预想到的,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又一次跪了下来,并且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储蓄。连长并没有要他的钱,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让他参加了考试。
这个机会他把握住了,连长是他的第二个恩人。
军校里,他表现依然很突出,他拼劲力气和队干部搞好关系,他想要留在学校,可是没什么用,队干部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一次出公差,帮助学院张副院长搬家,他认识了正在上大学的张副院长的女儿张翠。张翠并非他心中的良人,胖,脾气刁蛮,而张长东是学校有名的校草。张长东仍旧毅然决然地开始追求张翠,尽管他追求的目的路人皆知,张副院长和张翠依然接受了他。这么来看,张副院长是他的第三个恩人。
张长东如愿留校了,虽然没有跪下他的膝盖,他感觉他失去的更多。婚后的张翠脾气更加的暴躁、任性,而且不做家务,生了女儿之后,体重成倍级的增加。女儿也随她的妈妈,才十二岁,体重已经超过了张长东。
当然,张副院长已经退休很久了。张长东婚姻的另一个后遗症也显现出来,张副院长的暴脾气并没有交下什么朋友,得罪的人却很多。虽然张长东会做人,但仍然有心胸狭窄的迁怒于他。张长东在学校的日子不好过。他也快面临进步和转业的问题了。
张长东和刘平生队长不一样。刘队长虽然始终没调上去,但带兵能力强,所以副团干了八年。张长东现在副团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他清楚的认识到他不可能熬过第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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