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射声营校尉穆弘急得要命,眼看刘彪已经进入朔方,他还跟着皇帝慢悠悠地在上郡晃悠,眼看功劳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陛下,”他向皇帝说道:“牧马营为前锋,太单薄了,让末将去接应一下吧,帮个手也行啊!”
“不是有张允吗?”皇帝说道,他已命令张允率军为刘彪的踵军,在牧马营身后数十里跟着。
皇帝道:“你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朕走,放心,有你的仗打!”
“万一等我们到了,敌军投降了,仗都打完了呢?”
皇帝不耐烦了,喝道:“少废话,啰嗦什么!”
穆弘不敢再说,垂头丧气地退下。
羽林军的这些将领对打仗都比较热衷,也许是少年人心性,喜好军事,也许是建功立业的信念支撑着,让他们乐此不疲。
几个校尉都喜欢主动请战,争抢着上战场,唯有张允和他们不同。张允是刘茂自民间提拔上来的将领,他本是个儒生,却被刘茂认为有领军之才,任命为鹰扬营的曲长。
他跟着鹰扬将军刘茂西征陇西,表现中规中矩,积功为校尉,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是刘茂对他信任有加,多次向皇帝举荐,这一次北征,皇帝便带了他出来。
在略定北地和上郡的战斗中,张允没什么突出表现,反倒是田无忌和穆弘大出风头。他的部下都很着急,张允却一直都很淡然。
这次皇帝北征,觉得刘彪性子急躁,想给他找一个稳妥些的搭档,便想到了张允。至于穆弘,那想都不用想了,急脾气和刘彪有一拼。
张允领了任务,按着预定好的路线,一直跟在牧马营的后面。
刘彪军都是骑兵,张允军却已步兵为主,跟起来很是吃力。张允一边派斥候往来传递消息,一边催着军队加速向前。
有的士卒埋怨道:“我们这两条腿,怎么跟得上人家的四条腿?”
张允听了,立即命人将这士卒行军法,重责二十军棍。掌管军规的军司马说道:“不过是说句话,虽然不合适,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校尉,是不是处罚过重了?”
张允道:“他若说些闲话,说一百句我也不管,只是这一句不成。这话若是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皆会有怨言,这种情绪蔓延开,会极大地影响士气,若是士卒在战争中心里有不平之气,还会影响与兄弟营的配合,故此必须重罚。”
军司马不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校尉号令已下,不容更改,那士卒被当众劈哩叭啦打了二十军棍,之后军中的抱怨停止了,大家只埋头走路,不敢再说什么,行军速度竟加快了许多。
等到刚出了上郡,进入朔方境内,忽听前边斥侯报道:“校尉,前面打起来了,牧马校尉正在与敌军交战。”
军司马道:“校尉,我军应加速行军,赶去增援吧?”
张允说道:“不必,让士卒们歇息片刻,再行出发。”
军司马奇道:“前面有敌军,怎么反倒要歇息?这是什么道理?”
张允道:“牧马营骑卒五千,都是精选士卒,装备精良,初入敌境,锐气正盛,敌军难以抵挡。我等急着赶过去,恐怕还没走到,牧马营就已经胜了,我等急着去做什么?帮着打扫战场,捡他们剩下的功劳么?尔等不必着急,一会儿自有捷报。”
果然,不久之后,捷报传来,牧马营击溃敌军,杀伤数百,首战告捷。
士卒们都暗暗地埋怨,若是跑快一些,兴许能凑上战争末尾,虽然没有大功,跟在牧马营后面喝汤也行啊。
张允也不着急,只是跟在刘彪身后数十里,眼看着刘彪三天之内连胜三阵,占据两座县城。
到了第四天,张允却令士卒加速,原本离牧马营五十里左右,今天却只有不足三十里。此时有斥侯来报,说牧马营开始与敌接战。
张允问道:“敌军有多少?”
“大队人马,至少数千人。”
张允手下的将领们都急得不行,纷纷请战,说道:“再如此下去,功劳都被牧马营抢光了,我等白白跟了数百里,来到这苦寒之地,寸功未立,回去如何交待?请校尉下令疾行军,我军赶去增援。”
张允道:“我意正是如此,牧马营连日连战,锐气磨损,已显疲态,正该我等上场了,传我将令,全速行军,投入战场!”
军令一下,全军加速前进,憋了几天的士卒们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战场上。
张允率部赶到战场,见牧马营正在与敌苦战,战况胶着,立即下令攻击。士卒们杀声震天,一举冲垮敌阵,本来已陷入困境的牧马营在援军激励下,也奋起反击,两军合力,在敌军后面穷追猛打,杀伤无数。
这一场汉军大获全胜,缴获物资极多。两军乘胜进军,又连下两城。
占据朔方的田飒挡不住刘彪和张允的犀利进攻,连吃败仗,探知这一万兵马只是汉军前锋,小皇帝亲率大军在后,更是心中恐惧,连忙差人去向五原李兴和云中桥扈求助,想要联结五原、云中等郡,共抗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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