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黑铁站在街心,稳得像一座山。
面对泰山压顶般的骑兵冲锋,他没有丝毫的惧怕。
何黑铁是一个天生的勇士,从不知恐惧为何物,当他徒手攀上十几丈高的悬崖时,他得到的不是惧怕,而是征服的快感,当他独自一人面对狼群时,并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从头到脚都充满着杀戮的意志。
此时,他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上面对敌军骑兵的冲击,心中同样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后退一步便是全盘的崩溃。他身后的队伍面对这些高速奔驰过来的骑兵,会变成一只只等待宰杀的牲畜。他要以一已之力阻止对方的杀戮,挽救自己的兄弟。
何黑铁瞄准了当先的一名骑士。
从装束上看来,那肯定是一个将领,应当就是这一伙骑兵的首领。只要拿下了他,必定会对敌军士气造成重大的打击,没有了首领,其余人便会变成乌合之众。
骑兵队伍渐渐逼近,五十步,三十步。。。马蹄声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巨响充满了何黑铁的耳鼓。骑兵队伍像是移动的山一样猛扑过来,换作一般人早就落荒而逃,而何黑铁对此置若罔闻。他只微眯着双眼,瞄准了他的目标:那个一马当先的骑士。
当战马距离他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时,一直站立不动的何黑铁突然一跃而起,他纵跳着,几个大步跨上前去。
何黑铁站在那儿时像山,动起来却像是一只山中的猛虎,迅猛无比。他就那么决绝地,迎着对方的马头猛冲上去。
吴都尉骑在马上,手中的刀已高高扬起,他咬着牙,表情扭曲。
这是杀人之前的狰狞。
他要将这不自量力的山贼一刀杀死,他要将贼寇们全部杀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求生的必由之路。不管对面是谁,不管他是谁的父亲,谁的丈夫,谁的儿子,此时此刻都是他的仇人。
在战场上没有感情,没有人性,有的只是血腥和杀戮,这是一片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土壤。吴都尉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强者,眼前这个人转眼就会变成他的刀下之鬼。
他紧紧地盯着那道黑色的人影,目光随着人影的接近而移动,当它扑到面前时,吴都尉猛地一挥长刀,迎着黑色的人影,用尽全身的力气斩下。
没有预料中的刀入身体的阻碍,吴都尉的刀劈了个空,他的眼前没了何黑铁的踪迹,因为这猛烈一劈的落空,他全身的力气没有着落处,身子失去了平衡。吴都尉的身子猛地一歪,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他一把抱住马颈,试图稳住身体。
触手处粘腻湿滑又温热,还没等吴都尉反应过来,他所依赖的那匹强健的战马却发出一声哀鸣,猛地栽倒在地,吴都尉被甩落在地,打了个滚。幸运的是他的腿从马镫中脱落,使他逃脱了被马匹压倒的厄运。
那匹身经百战的马已经奄奄一息。从马颈到马肩,是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缝,鲜血不断地从中涌出。这伤口是如此地触目惊心,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红色大口。
而这一切的凶手何黑铁则一刻不停,立即扑向了后面的骑士。那个骑士正猛扯缰绳,想要改变前进的方向,试图躲开面前的障碍,可是他的马蹄绊到了倒地的战马身上,这匹战马突然前腿跪地,将背上的从马头上甩了出去。
后面的骑士纷纷勒住缰绳,以免重蹈他的覆辙,一直高速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骑士们一片混乱。
何黑铁的手下原本已准备四散奔逃,却没料到事情起了戏剧性的变化,他们的都尉以一已之力阻住了一队骑兵的冲锋。而没有速度在原地打转的骑兵毫地冲击力,在更灵活的步兵面前变成了靶子。何黑铁呐喊着冲上前去,挥舞着环刀,不断地收割生命。
他的勇猛使山贼们恢复了勇气,他们纷纷掉头回来,上前围攻原地打转的骑兵。
吴都尉呼喊众人应战,可是他的队伍已经乱了套,他们失去了骑兵赖以冲锋的速度,变成了骑在马上的步兵,不能发挥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在白刃战中落在了下风。
而又高又壮的何黑铁凭一人之力将全军的战斗力提高了一个档次,他冲杀在最前面,威猛无比,手刃数人,将吴都尉一行人的士气完全打了下去。
吴都尉见势不妙,想要爬上马背逃走,却被何黑铁自身后一跃而上,将其扑倒在地,一刀结果了性命。
吴都尉的被杀成了压倒这支队伍的最后一根稻草,失去首领的骑兵完全丧失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有的人则干脆下马请降。
没过多久,何黑铁便收拾了残敌,带着这支几百人的队伍继续向前挺进。
此时涉县城中已经全部乱套,守军各自为战,成建制的队伍基本都被打散,难以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在南门处还有将领在不断地收拢人马,将从清漳水退回的士兵都集聚在一处,慢慢地部众竟有两千人之多,还有人不断地归队。这本是一只相当强大的力量,足以与城中的敌军抗衡,可是当建世皇帝的大军尾随着溃兵的脚步抵达城下之时,南门的将领失去了信心,直接放下武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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