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呼唤真的起了效果。
深夜里。
小魅魔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似乎有人坐在她的床边,一只大手轻轻拂过她的脸,拨开了散落在她眼睛上的发丝。
有点痒痒的。
“……司烛黎,你来啦?”祝灵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软糯。
不得不说,小魅魔总是能平复魔尊大人心中怒火的良药。
放任少女远离他的巢穴,在外面自由自在地飞翔,司烛黎心里每时每刻都汇聚着暴虐的风暴。
担心她发觉外面的世界更好。
担心她一去再也不回头。
尤其是想到她竟然和溥云深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待在一起,司烛黎就更是怒火中烧。
但是当司烛黎来到少女的梦里。
见少女含含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又娇又软,那惺忪的睡眼乍一映入他的身影,就变得亮晶晶的,充满了喜悦。
……她好乖。
她也期待着梦中与他相会吗?
这个念头一出,司烛黎的怒气就发作不出来了,只能深深落进冰面之下,只等着他回到那空旷漆黑的枯枝巢穴里时,才又重新燃烧上来。
“你叫我?”虽然心里已经先暖了,但司烛黎还是冷着那张妖冶的俊脸。
祝灵昭眨了眨眼睛,逐渐清醒过来。
“芜湖~”祝灵昭一个猫猫飞扑,扑中了坐在床边的男人,她把绣着瑶光阁图案的乾坤袋举在手里,雀跃道,“司烛黎,你快看!我发财了!”
“什么?”司烛黎接住她,不让她一头栽到地上去,不明所以地问。
来了来了,到小魅魔展示的机会了!
祝灵昭立刻在床上站起来,叉着腰,看不见的小猫尾巴一直翘到了天上。
“这里面有两千一百块上品灵石,是我凭本事赚的噢!”
眼见少女就差把“我超厉害的,快夸我快夸我!”直接写在脑门上了。
“噢?”司烛黎长眉轻挑。
他冷冽的神情很容易被认为是一种讥讽。
但祝灵昭一点都不介意,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
“你不是让我帮你做事吗?让我把头发变成的树枝给杜渐升。”祝灵昭把脸侧短了一截的鬓发举起来给司烛黎看。
司烛黎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就在前一晚,司烛黎将祝灵昭的头发梢变成树枝的模样,他让少女想办法将这截树枝送到杜渐升的手里。
却没有说是用什么办法。
直接从房梁上丢给杜渐升也好,放在杜渐升经过的路上也好。
无论用什么方法,司烛黎并不在意,总归有溥云深在外面护着她。
但独守空宫的魔尊大人显然没有想到,祝灵昭和溥云深两个人混在一起,发挥出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你已经将事办妥了?”司烛黎问道。
这才过了短短一天时间。
“是啊,我还从杜渐升手里赚了七千五百块上品灵石呢。”
祝灵昭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她是如何说服了共济行将这根小树枝作为神秘展品的。
“他们好黑的。我承诺用两百块上品灵石作为抵押,他们才同意。”祝灵昭说道。
共济行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
祝灵昭借了溥云深两百块上品灵石,抵给共济行。无论小树枝最后有没有拍卖出去,共济行都能得到这两百块,再加上溥云深这个资深贵客担保,才最终同意了祝灵昭那离谱的起拍价。
紧接着,就是做局。
祝灵昭已经知道了归原宗的大弟子闫开琼一直在外为杜渐升收集信息,便故意让他知道,这一晚的神秘展品是一根树枝。
以杜渐升对树枝的在意程度,他必会亲自参加。
然后祝灵昭就变装,与溥云深分开坐进贵客包厢,装成不认识的两拨人,在树枝竞拍时故意抬价。
竞价做托,本就是众人皆知的手段。
而祝灵昭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杜渐升明知这是个局的时候,还逼得他不得不跳进来。
杜渐升想要平平淡淡,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拍下神秘树枝。
但祝灵昭偏不如他的意。
祝灵昭伪装的这个金色包厢的男人就是这场戏的主角。
他气势惊人,不像是籍籍无名之辈。
而就算是做托,共济行也不会如此公然去打归原宗的脸。
所以金色包厢里的男人表现得越嚣张高调,行为离奇,众人就越是摸不着头脑,反而会对他心存几分敬意。
杜渐升也摸不清他的来路,不明白他是故意与归原宗作对,还是真的知道树枝的底细,对树枝势在必得。
杜渐升就在这种纠结中举棋不定、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就此放弃树枝,生怕金色包厢里的男人来无影去无踪,拍下树枝后难觅踪迹。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跟拍,丝毫不敢放手。
溥云深所在的纯白包厢就跟着时不时抬抬价,但因为金色包厢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他的举动一点都不起眼。
正所谓请君入瓮。
祝灵昭做好局等着杜渐升,就看杜渐升敢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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