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他人死了,但祸害妹妹的罪魁祸首黑老三却还活着,让顾铭瑄愤恨不已。
不管有多难,不管要花费多长时间,顾铭瑄都要找到黑老三,凌迟处死,为妹妹报仇。
顾铭瑄看向赵灵芝,眼睛微微眯着,“赵姑娘,你很聪慧,你可知道那些土匪藏钱的地方?”
赵灵芝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要是知道土匪藏钱的地方,早就过来挖了,何至于整天去后山找野果子换钱买粮食啊?我只是猜测,如果顾将军真能找到那笔钱,自然最好。
找不到,其实顾将军也不用失望。只要那笔钱存在,黑老三等到风声过去之后,他会不会给其他土匪报仇不得而知,但他想要东山再起,必然会来这里找银子。有了银子,才有人愿意跟他一起做土匪。顾将军想要报仇,守株待兔,或许是一个简单而又有效的办法。”
顾铭瑄点头,“我正有此意,正好我要练兵,到时候就选择这附近。”
吃了兔肉,靠着火堆,身上更加暖和了。
赵灵芝躺在草堆里,依偎在祖母身边,互相取暖,将就一晚上。
天一亮,顾铭瑄站在外面,寒风呼啸,冷气逼人。
赵灵芝舍不得赵老太过去,对赵老太说:“奶奶,你在这边等着,我和志光哥一起带顾将军过去。”
赵老太昨天累着了,现在两腿发软。
赵族长的年纪比赵老太大好几岁,身体更累。
“那你们去吧,我们在这边等你们。”赵老太相信孙女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她就不去添乱了。
赵族长看向赵志光,小声交代,“你带着你灵芝妹妹,眼睛活络点,抢着干重活。”
赵志光点头,“知道了,爹,我懂得。”
赵灵芝方向感很强,虽然到处都被大雪覆盖,但她凭借记忆和一些特殊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距离黑云寨不远处的一个四面环绕石头的小块空地,里面有个小小的鼓鼓的坟包。
此时坟头上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冷清而又萧瑟。
赵灵芝来到坟前,跪在地上给顾云霞磕头,“云霞姑娘,你的家人来找你了!”
顾铭瑄单膝跪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云霞,哥哥带你回家。”
顾三和顾四已经开始清除坟包上的积雪,露出孤零零的小小的坟头。
顾铭瑄拿着铁锹,亲自给挖掉上面已经结冰的土。因为结了冰,土很坚硬。
顾铭瑄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挖,终于看到了坑里面一个完整的尸骨。虽然已经看不到顾云霞的容貌,但在坑里发现了三枚铜钱。
顾铭瑄捡起三枚铜钱,看到上面的刻的字,确定这就是他的妹妹顾云霞。
顾三顾四见将军难过,赶紧跪在磕头,然后恭敬说:“小姐,属下带您回家。”
说完,两个人把尸骨全部捡在铺好的布上,小心翼翼包好。
顾铭瑄身体微微颤动,接过来包裹,大手轻轻覆盖在上。那样懂事的鲜活的妹妹,现在却成了一把枯骨。
“赵灵芝,小姐写得血书在哪里?”顾三问道,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赵灵芝转身,“在黑老三以前的房间里,就东南方向的那一排房子。虽然有些倒塌,但应该还能找到。”
顾铭瑄哽咽,看向赵灵芝,再次行礼,“多谢赵姑娘安葬我妹妹。”
赵灵芝摆摆手,不敢应下,“不用谢,顾将军,要谢也是我该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云霞姑娘,我也死了。如果没有顾将军,我和奶奶也不能从黑云寨逃出来。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我只不过是尽自己绵薄之力,当不得你们的感谢。”
说完之后,赵灵芝转身离开。
她就是这样的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在赵灵芝的带领之下,他们来到了黑老三以前居住的地方,找到了半边倒塌的房屋。
“将军,里面危险,还是末将进去吧。”顾三阻拦,担心摇摇欲坠的房屋,砸到顾铭瑄。
顾铭瑄摆摆手,摇头拒绝,“我要亲自找出来云霞的血书。”
说完,顾铭瑄已经大步进去,紧跟着动作灵活的赵灵芝,到了里面。
赵灵芝从床头里面墙根里,扒出来一块砖头,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块泛黄白布,双手捧着,恭敬呈给顾铭瑄,“顾将军,这就是云霞姑娘留下来的。当初我只是弱女子,很抱歉,没有能力救下云霞姑娘。”
顾铭瑄两手颤抖地接过来已经泛黄的白布,一边无声流泪,一边打开,上面有鲜血写得字,刺痛他的眼睛,他的心。
仔细看完了血书,的确是妹妹的字体,这是妹妹写得遗书。
顾铭瑄哽咽,一边折叠好血书,放在衣襟最里面的衣袋里,看向赵灵芝,“云霞写了血书,当时已经存了死意。即使你有能力救出云霞,你也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被那样欺辱之后,云霞觉得死亡,才能结束她的痛苦。之所以没有在受辱的那一刻离开,是不想她死了之后,没人知道她被害受辱的真相。”
至于什么真相,顾铭瑄自己知道,但不会往外说,毕竟这些后宅的阴私事情也不想说给这个农家小姑娘听。
听到顾铭瑄这么说,赵灵芝放心了,只要不怨恨她就好。
找到了东西,赵灵芝、顾铭瑄再次回到有火堆的房间。
赵老太看到赵灵芝回来,连忙问道:“灵芝,找到了吗?”
赵灵芝点了点头,安抚惊慌的祖母,“奶奶,已经找到了!现在时间还早,咱们赶紧下山吧!我看天又阴了,说不定下午还有雪。”
顾铭瑄也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是的,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快点下山吧!等顾某这边事情处理完毕,在登门道谢!”
赵老太谦虚说:“顾将军不用多礼,当初您救了我们的命,现在我们尽自己的能力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顾家,她们可能一辈子待在黑云寨,提心吊胆,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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