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族长上了年纪,更希望和平过日子,“是啊,李大人。当时我们村里去了五六十人,回来的只不过十几人,但总算打败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鞑子。”
李衙役心里佩服,看向李志光的目光更加满意,拍了拍李志光的肩膀,“老捕头退休之后,我因为抓住人贩子立功,故而县太爷任命我为总捕头。
只是现在捕头数量比以前少,让我再招收几名捕快。志光,你身手不错,又为朝廷尽忠,保家卫国。若是愿意做捕快,我给你留个名额。”
赵族长一听这话,十分激动,“李大人,我儿能做捕快?需要花多少钱?”
李衙役摇头笑道:“我欣赏志光,在职权范围之内招人,不要花钱。只要你们想好了,带着身份文书,去县城办理手续就行。不过,我要提醒你,成为小吏,子孙不能科举科考,这一点你想清楚了。”
听到这话,赵族长犹豫了。
做捕快,的确吃喝不愁,但以后子孙不能科举,是一大遗憾。
赵志光知道父亲一心想让家里的孩子读书,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不是读书的料,所以就把心思放在了孙子辈。
不过,读书考科举,哪有这么容易?
反正他们四姓村,到现在还没有秀才。
赵志光不想错过这次好机会,也不想连累家里,然后说:“李大人,我愿意。虽然不能考科举,但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反倒是舞刀弄枪,我很喜欢,也很在行。
我爹希望家里有个读书人,但我已经成家,不想阻碍侄子们将来可能读书科举的道路,我会跟我爹建议分家。
虽然乡下,父母在不分家,但李大人抬举我,给我送来这么好的机会,我若是错过了,以后绝对后悔。爹,您放心,就算分家了,您还是我爹,我会好好孝敬您。”
赵志恒了解赵志光,也替赵志光说情,“是啊,大伯。小吏子孙不能考科举,但却可以传给儿子,世代为吏,自有一番运道。李大人现在成了总捕头,也很风光,照样能光宗耀祖。”
李衙役没有说话,但表情颇为自豪。他本来就是想卖好,若是这些人不识抬举,不愿意接受,他还可以找其他人。
他升上来总捕头之后,但原本的竞争对手并不服,拉帮结派,排挤他。李衙役虽然也有自己的拥护者,但想要占据优势,还得多招收几个身手好的年轻衙役。
那日赵志光的表现,他看在眼里。
十分机灵,而且身手不错,另外,还有赵家和顾三这一层关系,所以李衙役才有了今天趁着送赏赐的之行,顺便招揽人手。
赵族长明白这是个好机会,既然二儿子喜欢,也是一条出路,于是点了点头,“行,我同意分家,多谢李大人给志光这次机会。以后到了县城,一定要多听李大人的话,多做事,少说话。”
李志光听到父亲同意了,非常高兴,“谢谢爹,谢谢李大人。”
正事谈妥,李衙役跟大家一起喝酒,气氛融洽。
赵灵芝从房间里出来,然后递给李衙役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李大人,那日我们在抓捕人贩子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有个人见谢婆子等人被抓了之后,就急匆匆地往反方向跑走了。当时人很多,并没有多余的人手,所以我猜测有一条漏网之鱼。”
李衙役听到赵灵芝的话,连忙放下酒杯,“经过审问之后,谢婆子那些人的确是黑云寨那边的土匪。虽然被抓,但当时他们佯装成良民,所以在被关押了半个月之后,就放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继续作恶,县太爷没有心慈手软,全部扔到矿山那边采矿了。你所说这个漏网之鱼,很有可能也是黑云寨的那些土匪。”
赵灵芝点头,“是的,因此灵芝根据那个人长相,画了下来,这是他的画像。”
赵灵芝打开那张纸,一个脸型瘦削,眼睛很小,鹰钩鼻,嘴巴很薄的男子跃然纸上。
旁边还有备注,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脸色偏黄,身高大约五尺七寸,有点驼背。
李衙役十分惊讶,“这画像不错,只要看过画像,见到真人,一定能够认出来。赵姑娘真有才华,若是男子,定是一位人杰。”
赵灵芝被李衙役夸奖地有些不好意思,“李大人过奖,灵芝担心有漏网之鱼,祸害乡里。”
“好,我收下了,多谢赵姑娘,若是能找到这个人贩子同伙,定给赵姑娘请功。”李衙役笑道,把那张画像收起来,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得上。
从李衙役对赵灵芝的夸奖,可以看出来对赵灵芝非常推崇。
赵族长更加喜欢赵灵芝,觉得这是一个聪慧的小姑娘,谁娶到灵芝,谁将来就有福气。
一想到周良才那个混蛋,赵族长心塞,得想想办法去周家村打探一番。
吃过饭之后,李衙役带着两个跟班离开。
虽然李衙役不要钱,但赵族长不能不表示,把家里的积攒很久的十两银子拿出来,硬塞给李衙役。
李衙役也知道规矩,并没有拒绝,以后好好教导赵志光,对得起赵族长给得这十两银子。
等到李衙役走后,赵志光成为衙役的事情,瞬间就传开了。
赵族长动作非常迅速,当天晚上就找了王里长过来帮忙作证,并且给两个儿子办理分家文书。
赵族长跟着长子一家生活,按照惯例,家里的家财,大儿子一家得七成,赵志光夫妻二人得三成。
分家很公平,中规中矩,而且赵志光想要奔前程,故而也不计较那么多,全部同意。
赵族长让妻子和儿媳妇做了一大桌饭菜,这一顿饭就是散伙饭,以后就是两家人。
赵族长私下里跟赵志光说:“志光,我见那日灵芝画得画像,跟真人差不多,李衙役颇为赞赏。你去县城做捕快,虽然有武功,但别人也有武功,不容易出头。如果你能学会画像,学会认字,那你就比其他人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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