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天如刷了一层黑漆,而且此时处于巷中,两边的墙根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巷子中央,一步左右的距离,才有着少许的灯光。
此时,后面突然站着这么个黑东西,父亲毫无防备,第一反应当然被惊吓到了。
向后跳去的父亲,紧跟着就大喊起来。
而这时候,那黑影突然喝道:“喊什么?是我!”
闻言,父亲陡然一怔,因为听到这声音,他觉得非常的熟悉。
仔细听了听,这人怎么像弟弟文宇的声音,可是他这打扮,与弟弟一点都不像。
而此时的二叔,却没有了人影,刚才他还在后面呢,怎么一转没人了。最关键的是,什么时候出个这么吓人的东西。
听到声音熟悉,父亲提着胆子对其问道:“你……你谁啊?”
“我!”
见父亲颤颤巍巍的往后退,那黑影突然喊道:“怕什么啊?是我——文宇!”
听到是二叔的声音,父亲这才停止后退,指着二叔喊道:“文宇,怎么是你?”说着慢悠悠的走上前,对他那身黑蓑衣扯了扯。
“你啥时候弄这么件衣服啊?”父亲满脸的不解之色。
由于父亲一直走在前面,对后面的二叔一直没有注意,他什么时候穿上这么件衣服,他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一件黑色的蓑衣,它是用蓑草编织成的,蓑草在我们那土语为龙须草,由于能生长30cm——50cm,特别是晒干压扁后,草身会更长。由于呈长条状,有些像龙的胡须,因此才得名。
龙须草,名字属于正阳,实则本质为阴寒之物,它生长于潮湿与沼泽之地,或许是这个原因,它才如此抗水的浸泡与腐蚀,用它做遮雨的衣服,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正因为它属于阴寒之物,所以二叔才将它披在身上,防止夜半三更被鬼撞上。
鬼是阴物,喜欢大半夜而出,与人的生活作息相反,属性阴寒,与龙须草相近,如果一个人大半夜行走空旷地带,即使人阳旺盛,也很难抵抗得住阴寒。
这样一来,一个人走在空旷地带的人,自身带的阳气,与鬼带的阴气相斥,人与鬼又在同一个环境下,即使人没有恶意,也会招惹到鬼。
因为鬼是阴物,吸食人阳能快速提高自己的继力,如此好的机会,它自然不会错过。不过,要想吸食人阳,不是任何一个鬼都可以,它需要一定的自身条件。
而对于这些知识,父亲就不懂了,他仰首看向天空,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二叔穿这么件衣服,父亲怎么看都感觉不对劲。
对于他的好奇,二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来的时候穿的,在刚才对付阴灵时,便随手脱了!”
听到这话,父亲点了点头,这才知道了蓑衣的来历。
如果他不解释,还以为二叔一时贪玩,从医院顺手牵羊呢。
倘若他仔细想一想,其实也不会这么认为,这都什么年代了,蓑衣早就被淘汰了,几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看都看不到的东西,二叔怎么可能随便就拿到,再说这里是医院,更是没有蓑衣这件东西。
“今天又没下雨,你穿这东西干什么?大半夜的挺吓人的。”父亲颇为好奇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二叔微微一愣,他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想到蓑衣的作用,没有想到会不会吓到人。
于是回道:“吓到人?我可没想这么多,我只想着晚上出门,这么穿会安全些!”
“安全?”听得此话,父亲眉头紧皱,一件破蓑衣而已,穿在身上就能安全了,说出去鬼才会相信。
想想,也可以理解,二叔脑子以前就有问题,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又管他穿什么呢,索性就不在理他。
“好了!好了!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家吧!”说着,就转身就要走。
而这时,二叔突然快他一步,将脑袋上的黑斗笠,突然摘下,抬手就戴在了父亲的脑袋上。
他这突然的举动,父亲着实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二叔淡淡道:“外面天凉,小心!别生病了。”
听到这这就话,父亲眉头都感觉要蹙到了天,这么个天气虽然冷,但也不至于戴个斗笠就暖和了吧,再说斗笠防雨,又不保暖。
更让他郁闷的是,眼下他还穿着大衣,要比二叔暖和的多,怎么不关心自己。最关键的是,大半夜的带着个斗笠,虽然外面没人,但是他觉得怪怪的。
“不戴!”父亲说着,就要摘下脑袋上的斗笠。
二叔见状,自然不愿意,他明面上说怕父亲生病,其实有着别的目的,只是不方便跟父亲说。
他不说,父亲自然就不知道,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二叔不愿意,父亲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以二叔的脾气,这么多年,沾了他的东西,他都刺挠挠的,别说主动给他东西了。
就拿上次来说,那叠飞机的灵符,不知怎么损坏了,二叔对着父亲好一阵埋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给劝好。
一天后,他却主动给父亲灵符,而他这一给,就出事了,不过是好事,那灵符居然救了自己,你说这事怪不怪。
而现在,二叔突然又给了他一顶斗笠,斗笠那可是雨具,这么干冷的夜晚,虽不是繁星满天,但少许的星星还是有的,这点星星足够证明今天是没有雨的。
斗笠这东西,沉甸甸的,戴在脑袋上一点也不舒服。
有了这些想法,父亲自然想要弄清楚,不然憋在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
父亲的不愿意戴,二叔生了气:“我这是为你好!快戴上!”
父亲摇了摇头:“我穿这么暖和,用不着!”父亲为了逼二叔自己说出来,他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看到父亲这般,二叔眼睛一瞪:“这是你不愿意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一听这话,父亲多少有些害怕,可是见到二叔那神气的表情,脾气顿时不为所惧。
“后悔什么?别以为那说这话,我就会还怕!”说着,父亲自顾自的挺胸抬头,往巷子中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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