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天空闪烁的星辰,林磊浮躺在伏龙河的水面上,全身放松。
逃出生天了吧?活着的感觉真好!
着天空繁星点点,也不知哪一颗才是那个沉睡在自己脑部的外星生命的故乡。
“砰”的一声,揣急的河水把林磊横撞在桥墩上。
从右肋处传来一阵剧疼,林磊用手一摸,谢天谢地,肋骨没有断,慌忙往岸边游去。
爬到岸上,林磊沿着防洪大堤走没多远,便被在堤上值夜班的防汛人员发现。
有几个人走了上来把林磊团团围住,几束手电光照射在林磊的脸上,使他睁不开眼,只隐隐约约的听得有人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而至把林磊带上了车。
一双冰冷的手铐戴到了林磊的手上。
坐在警车的沙发座椅上,林磊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赤着双脚,腰上缠着撕裂的布条,手上还拿着那个用来救命的纤维袋子。
肋骨处青紫一团,脑部、脸部、肩膀、大腿处隐隐作痛,估计是在暗河游行时擦伤的,当时全力求生倒不觉得,到现在仿佛一起发作似的,顿觉全身肌肤欲裂。
也难怪,凭他现在的形象,也确实让人怀疑。
“你叫什么名字?”一盏光线强烈的聚光灯照在林磊脸上,灯后面坐的刑警也开始讯问林磊“你是哪里人?”
“我叫林磊,滨河市人”林磊暗感不妙,偏又无法可施,敢情他们已经把他当作犯人在审问“我不是犯人,也不是精神病人,我的家庭住址是滨河路三八五号,母亲刘静文,我有一个弟弟叫王木,目前我在南国大学基建工地打工,由于南国大学有一栋旧楼坍塌,我被埋入了地下,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地底暗河逃了出来。”
眼前当务之急是教人明白自己的处境,林磊只想匆匆了事,赶快回到母亲身边,回到那一直生活了十七年温暖而舒适的家。
“为什么你手里拿着个纤维袋?”声音中有了一丝感情的成分,也柔和了许多。
“我本来有两个这样的袋子,在暗河里,我全靠这两个袋子里贮存的空气才能逃出来,还有一个因为空气已经用完,被我丢在暗河里了。”
感觉到桌子上那盏聚光灯的光线照到了别处,林磊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位女警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半晌,那位女警又走了进来,弯腰凑近坐在灯后的男警耳旁低语一阵,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叠材料纸递给林磊说道“林磊,这是一份调查笔录,你先看一遍,如果没有错误,请你签上名字。”
那位男警也走上前来,等林磊签好名字后打开了在他手上的手铐。在走出这间房子时,林磊抬头看了看,见这房间的门边挂了一块牌子“讯问室”
“我姓程,你叫我程叔叔就行了”那位男警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林磊说道“你先穿上衣服,等会我们带你去南国大学。”
等林磊穿好衣服,那位女警又递给林磊一个塑料袋子说道“林磊,先吃点东西。”
林磊捧着塑料袋,垂下了头。
他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眼中的泪水,在地底暗河历经九死一生,他没流过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为求生存而奋斗,现在脱险了,这两位素不相识的警察虽然极为严肃,但他们充满爱心的行动使他倍受感动。
他猛的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个躬,说“谢谢您们了。”
在警车内,林磊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想着无数的人和事。
短短的一个月,他便尝遍了人间冷暖:王叔叔吝啬而又人性化的慷慨;唐老板能干而又刻薄的精明;师傅力所能及的帮助,方姐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等等,这一切都令他的思维渐趋成熟,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长大了。
警车呼啸着驶进南国大学工地的时候,这栋坍塌的旧楼边已是灯火通明,路口也站满了林磊认识的和不认识,令他一时眼花缭乱。
林磊步下警车,众人已经欢呼着迎了上来。
这时,林磊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母亲。
母亲旁边是弟弟王木和穿医生服的方心怡。
在弟弟和方姐的搀扶下,母亲正朝自己走来,她看上去好象憔悴了很多。
“妈——”
迎来的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
林磊身形摇晃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这段路好长啊!泪水静静的划过了他的脸庞。
终于走近了,就象在告诉母亲自己实现了一个承诺般,林磊低声说道“妈,我回来了”说完,他低头扑入了母亲温暖而厚实的怀抱。
刘静文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林磊的头,嘴里喃喃念道“回来了,回来了——”
弟弟王木默默的张开双手搂了过来。
四周静悄悄的。
方心怡轻轻放开搀扶着刘静文的双手,轻轻的退了一步,用湿润的双眼看着这母子三人搂在一起,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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