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烂木头,看着普通。
实则要每日淋上鲜血,才能幻化的『逼』真。
“你没死是件好事,就是可惜了这上等的楠木棺材。”吴有匪『摸』着棺材的边缘,惋惜道。
吴凌恒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既然派不上用场,就给人家棺材铺送回去。”
“你睡过的棺材,人家还会要?”吴有匪温和一笑。
吴凌恒淡淡道:“你不说,有谁会知道。”
“幸好你不是商人,不然定是『奸』商无疑。”吴有匪从口袋里,拿出了装薄荷糖的盒子。
往嘴里塞了一颗,又拿给婉兮吃。
婉兮想都没想就接过了,“多谢大哥。”
薄荷糖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品尝。
甜甜的,有点清凉。
难怪吴有匪那么喜欢吃,随身都带在身上。
“再『奸』能有你『奸』?庆州根本没有金矿!”吴凌恒冷冷的蹙眉,轮椅行至棺材边。
把自己的面具拿出来,戴在了脸上。
吴有匪展颜一笑,“若不散布谣言,怎么引得姓段来争这块地。”
庆州原本是段、孙、吴,三方军阀接壤的地方。
因为过于贫穷,三方的人都不愿多管。
可后来段军阀突然,便要和吴军阀争抢这个地方。
原来是因为吴有匪散布谣言,说这地界有金矿的矿脉。
婉兮不懂军务,可是还是听得出的。
这块地本来是不会有战火的,只是因为吴有匪散步的谣言,才让段军阀有了争夺之心。
“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婉兮不明白。
如此作为,岂不是要生灵涂炭。
吴有匪低下了头,脸上染上了一层阴郁,“你要知道,现在是『乱』世,弟妹。”
『乱』世又如何?
别人打别人的,为什么吴有匪要这样做。
多害那样多的人『性』命!
“『乱』世中的百姓,生出来就是为了受战火摧残的。”吴凌恒目光清冷,看着吴有匪。
吴有匪被他看着,觉得浑身不舒服。
有些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在这里等你,明明是气你诈死,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我知你想兴师问罪,可这事你占过要多。”吴凌恒理直气壮道。
吴有匪又好气,又好笑,“我占过?我可什么都没做。”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是大错特错。”吴凌恒反将一军,眼中带着不屑,“你手握重兵,却连镇上混入了刺客都不知道。”
吴有匪反是一脸欣慰,蹲下身来。
笑意盈盈的和吴凌恒对视,温厚道:“所以说,你长大了啊,能替为兄分担了,将来一定能扛起少帅的重责。”
那种宠溺的目光,是块石头都会被融化。
可偏偏吴凌恒脸上,没有半分受宠的表情。
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吴家军有你当少帅,够了。”吴凌恒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帅。
分毫提不起兴趣,还大了个呵欠。
吴有匪直起身,手『插』在裤袋里。
笑而不语的俯视着他,眸光似月华般柔和。
似在无声中,对他的未来许以殷切希望。
吴凌恒分毫不领情,干巴巴道:“给我一张军校的报名表。”
“想通要进军校了?”吴有匪脸上略带疑『惑』。
从前要吴凌恒离开那小院,都是千难万难的事。
更别说是,去军校了。
加之他体弱多病,吴军阀也未对其有过多的渴求。
吴凌恒则是眼睛一眯,并不正面回答,:“你管我。”
“明日我就差人送去,爹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吴有匪扶了扶镜框,嘴角抿出欣慰的笑意。
吴凌恒『操』控着轮椅一转,背过身离开,“不许告诉爹。”
“大……大哥,我们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婉兮见吴凌恒离开灵堂,连忙跟上去。
帮着吴凌恒抬起轮椅,好通过灵堂门前的门槛。
已是清晨,熹微的日光落下。
婉兮一边走,一边问她夫君,“为什么你跟大哥明明是亲兄弟,关系却那么差?”
“你知道他身上流着谁的血吗?”吴凌恒不悦道。
婉兮结巴了一下,“咱……咱爹。”
“我说的,是他母家。”吴凌恒口气还是不大好。
婉兮『摸』着下巴,猜测道:“不知,不过大哥是嫡长子,母家身份应该不低。”
“他母亲张氏,出自龙虎山。”吴凌恒缓缓道。
婉兮重复了一遍,“龙……虎山!”
虽然她知道吴有匪,和吴凌恒乃是同父异母所生。
可是,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吴有匪母家的来历。
“他身上流着的,是天师血脉,和我天生相克。”吴凌恒眼中的神『色』,带着满满的嫌弃。
婉兮一听,惊呼了一声,“张天师后人!大哥的身世竟如此了得!”
可是张天师不是道士吗?
怎么还有后人!
对了,夫君说过。
有的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所以天师一脉,才一直延续香火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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