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在马上跑了一天,正是口渴难耐。
端起茶杯,就一饮而尽,“大帅还有三日,才会回来。”
“爹没事?”婉兮关心则『乱』,不小心脱口而出。
毕竟她在这里,是辈分最小的。
就算是关心吴军阀,也轮不到她来开口。
副官对她很宽容,微微一笑,“大帅他没事,前线那点军务难不倒他。”
“这我就放心了,我和夫君发出去的电报都没人回呢。”婉兮拍着心口,心有余悸道。
吴采采也道:“我找人给父帅发的电报也没人回,他老人家到底在干什么呢。”
“事关军机大事,你们『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副官冷酷绝杀的眼神,在她们两个脸上都扫了一眼。
吴采采虽是将门虎女,还是因长期养在闺阁里。
心『性』上多少,带着几分柔弱。
惊的脸『色』一变,不敢多看副官,更不敢多言了。
婉兮见多了尸妖凶狠的目光,副官的眼神并不能影响到她。
只是礼貌『性』的低垂,盈盈福身道:“婉兮多言了,还请副官恕罪。”
“先说说你们在处理什么家务事吧。”副官翘着二郎腿,昂头问道。
“最近麻烦事挺多,我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吴有匪给兰竹使眼『色』,让兰竹把水给续上。
副官喝了一杯,解了燃眉之渴。
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态度反倒是悠闲,“你说不了,找个能说的吧。”
“肖叔今天是怎么了?”吴有匪有些诧异。
肖副官虽然是吴军阀的副官,小时候对他们管教颇严。
平日里却也不骄矜,很少用这么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他说话。
见副官还在慢慢的品,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
他看向婉兮,温笑道:“三弟来说吧。”
“我?”婉兮不知道自己,眼下有什么资格说话。
吴有匪不紧不慢的夸赞,“三弟妹心思缜密,最适合说这些事了。”
“说几件事罢了,还推拖来推脱去的。”副官不痛快了,要是席间诸人是他手下的兵。
早就摔杯,拖出去打一顿先。
吴凌恒身子不适,一直低垂着脑袋。
忽然,轻笑一声:“你进府一路走来,没见到府里挂的白绫?”
“见了,谁死了?”副官平淡道。
吴凌恒淡淡道:“二姨太。”
“怎么个死法?”副官皱眉。
进府他见府中在办丧事,心都凉了半截了。
策马到饭厅门口,见到诸人具在。
终究是松了一口气,得知二姨太已死的消息。
心中算不上有什么起伏,不过是跟了吴军阀多年的女人。
比起眼下的时局,还真算不得大事。
吴凌恒手扶着面具,“这个得等父帅回来,当面告诉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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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吴军阀书房。
书房里一片幽暗,吴有匪进来时顿了一下。
才迈过门槛,走进去,“父帅找我?”
“有匪,坐。”
吴军阀背对着他,正看着墙上的版图。
在席间,副官众人说。
他还有三日,才回元术镇。
实则,凌晨的时候就回来了。
婉兮和吴凌恒在医院,遇到的神秘的病人就是他。
“您受伤了?”吴有匪瞥见,他手臂上的纱布。
吴军阀转过身来,“不是什么大伤,被弹片擦中了而已。”
“您无碍就好。”吴有匪问道。
吴军阀苦笑,“我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败仗,就因为你被打的一败涂地。”
“爹是诈降,不算。”吴有匪道。
此番去庆州,看似是吴军阀亲自督战。
事实上,却只是去做做样子罢了。
佯装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路打一路跑。
不仅没打下庆州,还连丢数城。
电报机更是在逃跑的时候,遗失在战场上。
所以外界发的电报,他们通通都收不到。
更没办法做回复,以至于元术镇发生的诸多事情也无法知晓。
吴军阀气道:“你这主意出的够馊的,现在我肯定被姓段的和姓孙的笑掉大牙。”
“父帅不是封锁战败的消息吗?”吴有匪道。
吴军阀更气了,“那是为了演的更像,才假装封锁消息。”
为了做到最真实,对吴家军也是下了死命令。
不得外传吴军阀受伤的消息,更不得说起战败的事。
可是纸包不住火,不出两日便会举国皆知。
“是有匪让父亲受累了。”吴有匪躬身,诚恳认错。
吴军阀摆手,道:“罢了罢了,能让姓孙的和姓段的打起来值了。”
“只要父帅肯,加上金大帅的也是可以的。”吴有匪目光清冽,可是言语间满满都是算计。
所谓兵不厌诈,就是这个理。
吴军阀爽朗一笑,道:“他们仨王八蛋一凑,刚好够打叶子牌了。”
“对了,父帅为何向大家隐瞒归期?”吴有匪小心的问起。
吴军阀既然让副官先到,诓骗大家说自己三日后才到。
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吴军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符箓,夹在手指之间,“老子在路上遇到点麻烦,被一个牛鼻子救了。”
“您遇到刺客了?”吴有匪沉声道。
吴军阀点头,“还是尸妖的那一套烂伎俩,那牛鼻子得三天后才能赶到镇上呢。”
“您……说的牛鼻子,可是玄清真人?!”
吴有匪看到那张黄纸符箓,眼神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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