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不出端倪,先找个地方避雨吧。”吴凌恒瞅了一眼天际,低沉道。
唐放犯愁道:“真是失策,出门应该带把伞的。”
空气沉闷的城中,慢慢的起风了。
血雨蒙蒙,染红了幽州。
他一袭青衫,血雨中。
甚至连一滴雨,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好在大街上的人都在争相避雨,根本没有人注意道他。
“唐放,离我近些。”他轻言道。
唐放朝他一靠近,便觉得坠入冰窟窿一样。
可是天上落下来的这股邪雨,好像落在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上。
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
唐放讶异道:“三少,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般的小把戏罢了,我身边的阴气把雨水隔绝在外面了。”吴凌恒这几日,和唐放接触。
知他深浅,早就把他当做心腹了。
他原本是阴气内敛的,此刻周身的阴凉之气越发浓郁。
唐放站在他身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肩膀缩着,身子发着抖,“难怪我这么冷,冻死我了。”
周遭各处能避雨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只有一处按人头收费的茶馆,里头还有些空位置。
毕竟进去一次要五『毛』钱,茶水费另算还是两说。
就这个五『毛』的人头费,抵得上穷人家一个人一个星期的口粮。
尽管是雨天,茶馆里还能留出来几个空位。
吴凌恒带着唐放进去,抬手就给出了一枚银元,“两个人。”
“小的这就去给大爷找钱。”跑堂的茶博士,见过的客人多了。
一见吴凌恒便知,这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拿了银元之后,兴冲冲就要去找钱。
吴凌恒很阔气,“不用了,多余的算是赏你的。”
“我一个穷人,也要不了那么赏钱。”茶博士不敢收。
按说这间茶馆的茶博士,平日里没少收到赏钱。
只是眼前这位小少爷,给的龙洋实在太大。
这龙洋可是纯银铸造的货币,有时候比美金都顶用呢。
要多了容易被其他茶博士嫉妒,也有可能被城里的混混地痞盯上。
吴凌恒理解茶博士的为难之处,朝唐放伸手,“把你的钱借给我。”
他出门就喜欢带龙洋在身上,喝茶的『毛』票还得管唐放要。
“好吧。”唐放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是一张五块的纸币。
茶博士欣然接受了,“我去给二位爷安排一个包房吧,那样安静。”
“不用,我就喜欢吵闹。”
吴凌恒那么讨厌喧嚣的人,在大堂里随便找一处地方就坐下。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
他一坐下,那浑身是肉的大汉就一个哆嗦。
觉得有些冷了,急忙把自己的小褂披上,“怎么突然变冷了。”
“外头下雨,变冷很正常。”吴凌恒从不与人答话。
此刻破天荒,和一个劣等小民主动攀谈。
唐放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三少爷居然主动和人搭话,莫非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这人喝茶都是一口闷,明明就是一个莽夫而已。
那人也不怀疑,“也是,都入秋了。”
穿上小褂之后,他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吴凌恒,“怎么没见过你?你不是幽州的人吧。”
“不是,我是四处云游路过这里。”吴凌恒淡淡道。
那人有些错愕,“这兵荒马『乱』的,云游?”
“春秋战国时期不也兵荒马『乱』的,孔子一样率子弟三千云游列国。”吴凌恒缓声道,在试探这个人的水平。
他看着是莽汉,见识倒像是读过书的,“那公子必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只是幽州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劝您还是早些离开吧。”
“是因为天上的血雨?”吴凌恒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人喃喃而语,“差不多吧,这雨来的忒邪门了,不过城中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莫不是这一带,匪类猖獗?”吴凌恒问道。
那人道:“有吴家军镇守,匪类是活不耐烦了才敢来『骚』扰。”
若不是匪类猖獗,就是别的事了。
此处妖气纵横,肯定是有邪魔歪道在此兴风作浪。
吴凌恒不好直接问,拐弯抹角道:“近日里,可有一名老道来此。”
“老道?有的。”那人也不隐瞒。
吴凌恒问道:“他在哪儿?”
“在于和塔上通神呢。”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柄烟杆子。
往里面塞福寿糕,惬意的抽起来。
吴凌恒见他是个抽大烟的瘾君子,缓缓的皱起了眉头,“通神?”
“向天上的上神借力,要控制住那旱魃。”
他一边抽着,一边笑道,“看公子年纪不大,应该不知道何为旱魃吧?”
眼底深处明明充满了对旱魃的恐惧心里,却还能苦中作乐。
拿旱魃的事说笑,是个人才。
可惜啊,染上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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