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正弯腰喘息,一听刘闯所言。
猛地直起腰,眼带阴沉,“看来是得去涴城看看。”
“少爷,我背你。”刘闯也跟着他,两日两夜没合眼。
面『色』也有些憔悴,仗着身强力壮硬是没倒下。
听说吴凌恒要去涴城,顾不得疲惫。
二话不说的,半蹲下身。
吴凌恒也不废话,虚弱的身子趴在刘闯身上,“知道吴府怎么走吗?”
“知道。”刘闯进跟他,金元术镇时。
路过吴府,记得路。
当时还想问吴凌恒,为何到了镇上却不回府。
只是太过疲累,才没来得及张口。
吴凌恒被刘闯背上了地面,“会开车吗?”
“会一点。”刘闯道。
吴凌恒刚要开口,唐放道:“三少爷,我来开车吧。”
“差点忘了,还有你。”吴凌恒虚弱道。
一路上都是刘闯背着他,久而久之差点都忘了。
唐放也一路跟着,只是没什么存在感。
唐放也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道:“开车最忌分神,我尚存些体力,刚好合适。”
“那就有劳……唐捕头了……”他过于虚弱,疲惫的合上眼。
入了吴府,见是吴凌恒归来。
下人们高兴坏了,连忙领着三人进府。
兰竹更是兴冲冲的,赶去向吴军阀禀报。
吴军阀那头,刚得到他们回府的消息。
三人已经上了他的爱车,急如风火的赶往涴城。
涴城沿海,一路过去。
吹在脸上的风,都夹杂着盐巴粒。
还有一股子淡淡的,带着海水味的『潮』气。
从元术镇到涴城的路,全都是吴军阀出资修的。
一路上,平稳通畅。
晨起的阳光,照在吴凌恒苍白的脸上。
还未睁眼,便听到阵阵鼾声。
刘闯体力消耗过大,上了车倒头就睡。
眼下,都还未醒。
吴凌恒问了一句,“快到涴城了吧。”
“前面就是涴城。”唐放道。
涴城从前是个军事要塞,易守难攻。
由南到被,进军的反贼。
多是被涴城拦住,城墙十米多高。
远远看去,便觉巍峨壮观。
吴凌恒应了一声:“嗯。”
“少爷打算从何找起?!”唐放顺嘴问了一句。
吴凌恒的眼神,有些清冷,“我不知她是不是在涴城,或是已经……”
遇害了。
按说有那条鱼,陪在她身边。
她应该会安然无恙,可是窨井全被锁上了。
又听得那几个吴家军的口供,几乎可以确定她被九翼道人发现。
九翼那妖道心狠手辣,也不知会不会留活口。
“那少爷怎的还贸然听那莽汉的,来涴城一趟。”唐放把车停到城墙根下,并未开进城去。
吴凌恒低眉,看向自己的掌心,“权且赌一把罢了。
江南水系,太过复杂了。
周边的几个城,只有元术镇有下水道。
地下河虽然通往涴城,水系却四通八达。
人掉进去,没两下就会淹死。
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条鱼能护好婉兮。
“那……我进城了。”唐放得了他的准信,把车往城里开去。
吴军阀这辆车,是德国造的老爷车。
加上车牌号比较特殊,周边几个城的几乎都认识。
守城的吴家军,见那车的模样。
不仅不敢拦下来检查,还全都站直了敬礼。
进城之后,直奔涴城河。
几个人下车后,一路往上游走。
上游正是,波清河流下来的方向。
和地下水道,也有联通。
水中鱼虾因为受波清河影响,身上长满了黑斑。
受惊一般的,在水中横冲直撞。
河边人烟稀少,几乎没什么人路过。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你在哪儿?”唐放一路搜寻,一路叫喊。
刘闯可不是第一次来涴城,狐疑的东张西望。
眼下快到中秋,乃是水产丰盛的季节。
更何况就算是其他时候,水边也会住许多渔家。
怎的今日一个都见不到?
吴凌恒遍寻无果,手握成了拳头。
掌中藏着小片的蛋壳,上下唇无声的碰撞,“婉兮。”
再往上,可就出了涴城了。
河水湍急,且水很深。
若有人从暗河被冲出,断不可能出现在那一带。
正此时,有一孩童朝此走来。
那孩童穿着白『色』单衣,一头诡异的白发。
瞳孔是翠绿『色』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你们几个找人吗?”
“关你什么事?!”吴凌恒见来者不善,不愿搭理。
孩童嘴角的笑意更浓,“你们找的可是一个,被大水冲来的溺水少女。”
“正是。”刘闯忍不住道。
唐放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乱』接话。
孩童见刘闯是个直肠子的莽汉,踮起脚尖来。
触『摸』他粗糙的脸颊,绿幽幽的双眼似有一股吸人掉进去的魔力,“前头不远处,正有个被淹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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