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什么,他并不在意。
只要她安好,其他一切都与他无关。
“很多还未制成的旱魃,她……她也许还在上面,夫君。”婉兮睁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吴凌恒把她抱上了岸,“船停靠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婉兮坚定道。
吴凌恒并未多言,那艘船从那夜偷渡出来。
把女尸和九翼道人带出,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
就算找了,许多事也无法挽回。
等上了岸,他问副官:“有毯子吗?”
“来的匆忙,并未……”肖副官还未说完。
吴凌恒便打断了他,“喊两个人,把外套脱了。”
“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了。”肖副官看到浑身湿哒哒,冷的直发抖的婉兮。
马上会意,让两个手下脱了衣服。
亲自拿着两件衣服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他将瘦弱的婉兮放在上面。
脱下自己的上衣外套,裹在婉兮的身上,“拿热水来。”
“我让人去附近农户家讨水。”肖副官马上道。
吴凌恒停顿了半秒,立刻改了主意,“这里的水不能喝,把你的酒壶给我。”
涴城河正在波清河的下游,水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
水中鱼虾也都染上黑斑,这水能不碰还是不碰的好。
“给。”肖副官把酒壶给他。
心里却知道,婉兮从波清河。
一路被冲到了这里,肯定呛了不少水。
该受的影响,肯定都受了。
吴凌恒怕也知道,只是不敢去深想吧。
酒壶的盖子,才一打开。
婉兮就被呛到,“孕『妇』能喝酒吗?”
“不碍的,你怀的不是一般的胎。”吴凌恒不由分说的,把酒给她灌下去。
那酒可是五十年的高粱红,纯度不是一般的厉害。
从喉管涌入,仿佛烈火在烧。
婉兮瞬间就面红耳赤,头也有些发晕,“夫君,不行的,这酒好烈。”
“身子暖些了吗?”吴凌恒问她。
周围数十双眼睛,也都盯着他们。
婉兮羞赧的不敢抬头,“暖了许多了。”
“时间不早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吧。”吴凌恒也不愿让旁人看到婉兮浑身湿透,娇躯玲珑的样子。
副官不放心他们的安全,“把所有人都调走,不会不会不够稳妥。”
“留三五个人放哨就好了。”吴凌恒冷冰的扫过,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某些爱看热闹的吴家军,全都调走最好。
留下来的只能是心腹,决计不许窥伺主人家的一举一动。
副官听命,遣走了大部分人。
只留几个自己的心腹,背对着他们放哨。
夜深人静,北斗明亮。
河边,生起了一堆篝火。
红『色』的火焰融着二人的身影,倒影在河中。
“还冷吗?”吴凌恒捂着婉兮的手烤火。
婉兮偷偷看了一眼,副官的背影,“身上的衣服都干了,早就不冷了。”
“两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吴凌恒『摸』了『摸』她头,笑容很是宠溺。
婉兮刚喝过烈酒,本就晕乎乎的。
脸上似撒了石灰,烧的更厉害了,“也就一天没吃,还碍的过。”
吴凌恒觉得诧异,“你在下水道里,也能寻到吃的?”
“眨么眼下河,捞了活鱼给我。”婉兮『摸』了『摸』,眨么眼流线型的脊背。
眨么眼趴在婉兮膝上,没精打采道,“我饿了,肚子都饿扁了。”
“我问的又不是你,你回答个什么劲儿。”吴凌恒对它从来,也没给过好脸『色』。
眨么眼不悦的,嘟囔了一句:“狠心的偷生鬼。”
这俩冤家,见面就掐。
可是偏偏就他们秘密最多,总是偷『摸』商量些事。
有时候配合的还挺好,连婉兮这个日日与他们朝夕相处的。
都被蒙在鼓里,到最后才知道。
婉兮心念岳零落的事,“船先去找船吧。”
“在哪个方向?”吴凌恒问道。
婉兮道:“上游,卡一处『乱』石中。”
“船的事不急。”吴凌恒道。
婉兮眉心处,紧成了一团,“怎会不急呢?万一又被人开走。”
“不会的,涴城已经戒严了。”吴凌恒道。
婉兮犹豫道:“可……此时若进城找吃食,怕是要耽搁许久。”
夜已经深了,进城去吃饭。
再返回这里,怕都要到后半夜了。
那船上隐藏了极大的秘密,就算涴城戒严。
严令禁止进出,仍只恐会夜长梦多。
“副官,有吃食吗?”吴凌恒问副官道。
副官背对着,并未回头,“随身的只有几袋压缩饼干,其余的在车上。”
“把你身上的都拿来。”吴凌恒吩咐道。
副官不能违抗,把口袋里仅有的几袋全都上交了,“军用干粮硬的很,得就着水。”
几袋饼干上,都印着洋文。
婉兮一看就知道,这些干粮是国外进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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