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的位置是根据东西南北四方位,精确计算了位置摆放上去的。
日本娃娃被吴有匪拿着,随手就丢在香炉前面。
婉兮见他手指被日本娃娃身上的针刺破,并且迅速被厌胜缠上。
心下有焦急,上前了一步。
“我能处理好,相信我。”吴有匪朝她摆手,用木刀缓缓的割开自己的手掌。
木刀在掌心上切开口子的时候,他整条青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往下眼神伤口,额头上的汗就跟瀑布一样下来。
那种疼常人无法理解,大体只有找个差不多的目前在自己身上划道伤,才知道有多疼吧。
女鬼感受到吴有匪被厌胜缠住的时候,是异常兴奋的,“你是属于我的,很快就能来地下陪我了,阿郎。”
在她看来吴有匪陪着她死,才是最快活的事。
如此的扭曲的爱,让人禁不住心生厌恶。
吴有匪的伤口是钝刀子划开的,血渗出来的速度异常慢。
从伤口滴落在日本娃娃身上的速度更慢,这更像是一场缓慢的凌迟,等待了许久才有第一滴血落在娃娃身上。
那一刻,女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瞪大了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
她喃喃道:“阿郎。”
“嗯?”吴有匪温柔反问。
他伤口割的很深,流淌的速度是满。
但流量很大,一滴一滴的落在日本娃娃的身上。
血落在那件和服上,像是一片一片红枫。
反倒让和服变得更美了,让日本娃娃那张白脸莫名的显得明显动人。
女鬼被娃娃吸进去了,借着娃娃鲜红的嘴唇开口,“阿郎,我们融为一体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他掏出娃娃身体里藏着的尸油,用注『射』器注『射』进伤口里。
那画面太诡异了。
婉兮在旁边看的,全身都发了僵。
直到吴有匪喊她:“帮我上香。”
“诶。”婉兮很是后悔让吴有匪搀和进来。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把糯米倒进纯铜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之后。
整间办公室里飘散的都是檀香味,这味道是静心凝神的。
婉兮心思平复不少,斜眼偷看吴有匪。
吴有匪给自己注入尸油的时候,整个人都跪在地上绷紧了。
脸白的完全没有血『色』,长衫染的全是血。
最后难受的在地上打滚,痛哼是从胸腔里闷声出来,可见他是忍的有多痛苦。
婉兮有点慌了,“你这样不行!去医院吧。”
伤口实在太深太长,血也根本止不住。
还往身体里注入那种东西,万一感染了命都会没的。
“拿香灰来。”他低吼道。
婉兮跪着抖了两下,慢慢平静下来。
捧着香炉过去,把烧出来的香灰撒在他的伤口上,“这样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他扭曲的五官放缓了一些。
婉兮道:“我再烧三炷香。”
“不用,那针线缝合了吧。”他眼中没有半点神采,只有无尽的疲惫。
婉兮看过医生缝合,自己也做过女工。
虽然不能修出绣娘那样的水平,缝合伤口应该还是够的。
他不愿去医院,无非是他这伤实在吊诡。
婉兮也是理解他当下的心情,拿了针线给他缝合,“你这样没有消毒,也没有打止疼『药』是不行的。”
“你见过哪个养小鬼的,做完这些给伤口消毒的。”吴有匪觉得好笑。
婉兮轻声道:“也没有哪一条规定写着不行啊。”
“那一会儿,你帮我去医院拿『药』。”吴有匪还是不愿进医院的。
给他的伤口缝合好之后,婉兮帮他用纱布缠上。
吴有匪另外一只手拿起日本娃娃,目光看着她有些出神,“原来你叫丁若秋,名字挺好听的。”
“孩子他爹,阿郎,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这个叫若秋的女鬼飘出来,闭上眼睛幸福的靠着吴有匪的肩膀。
吴有匪任由她靠着,“孩子?”
收了这女鬼对他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
以阴滋阳后,功力恢复了一成吧。
可以看到鬼神邪祟,也能用些粗浅的道法了。
若秋把他当做是以前的情郎,戾气也平复了不少,算是互利互惠吧。
“这淹死鬼是怀着孩子掉进河里的。”河姑道了一句。
吴有匪神『色』一肃,“孩子呢?”
“孩子……对哦,我的孩子呢?”若秋才发现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低着头到处去找。
河姑也摊手,她哪里知道别人的孩子哪里去了。
若秋一直找都找不到,绝望之下,跪在吴有匪面前痛哭流涕,“阿郎,若秋没有用,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没事的,没事的。”他搂住她的臻首,好好的护在怀里。
眼神锋利的和婉兮对视一眼,这可不妙啊。
孩子若不在丁若秋身边,很有可能还在特别行动科,或者段薄擎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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