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容很有自知之明,压根没太敢造次,“我还是跪着说话吧,这样我比较安心。”
这才刚进吴府呢!
她可不敢拿大,真把自己当盘菜。
吴军阀生性多疑,才不会那么轻易把她当做他的女人。
“呵,有点意思。”吴军阀瞟了她一眼,背过身去看柜子上的摆件。
这些摆件挺有意思的,很多都是梨园里收来的小玩意。
有唱戏的脸谱,戏子头上的珠翠,折扇……
陈有容道:“大帅容禀,小女子师从点苍山,从小钻研蛊术。”
“你不用一一介绍,你爹都跟我讲过。”吴军阀转过头去对她讲。
陈有容一缩脑袋,道:“哦~”
“继续啊。”吴军阀道。
他隐隐感觉陈有容接下要说的事,会和迷一样的苗疆蛊术有关。
陈有容不太敢讲,声音小的吓人,“副官中了蛊术。”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吴军阀皱眉道。
陈有容吓得发抖,“我听人说您的副官忠心耿耿,在任何事上从来不曾有过差池,我就想他背叛您可能是有原因的。”
“你怎么知道他中了蛊术?!”吴军阀厉声问道。
陈有容心想着,【原来你听见了刚才的话啊,还以为说的太小声听不见呢。】
她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我偷偷……去的水牢看的,您……您别生气。”
大概是怕吴军阀发火,她把脖子一缩不敢看他。
“你的意思是说他背叛我,是因为受了蛊虫的影响!”吴军阀心里反复咀嚼着蛊术这两个字。
从前他也只是听过,苗疆有这样的邪术。
更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中此邪术,想想也是大意了。
段薄擎的颖川离苗疆多近啊,他竟对多年出生入死的副官,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怀疑。
陈有容闷闷的应了一声,“当然啦,肖副官不是那种会背叛你的人。”
“你远在点苍山,还能知道这个?”吴军阀不是怀疑她,是觉得她说的很有意思。
他弯下腰来,凝视着她肤白若雪的面庞。
她很害怕“黑豹子”这深邃的眼神,目光心虚一般的闪烁着,“我两年前就回来了,住在金陵,金陵日报上有很多你们的事。”
吴军阀不说话了,他不知道陈有容是不是别有用心。
陈老爷那边说她有十八岁,可是她表面上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脸上稚气未脱,说话也有点奶音。
“当我可以解的,小女子会解蛊。”陈有容扯了扯吴军阀的裤管,乖巧道。
吴军阀捏起她的下巴,实在是看不清她为何会这样做,“你该自称妾身。”
“又……没有圆房!!我……还不是你女人呢!”她一开始很害怕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
壮了胆子之后,鼓着腮帮子和他“叫嚣”。
小圆脸气鼓鼓的样子,忒像一只涨了气的河豚。
他眼神犀利,“你希望我宠幸你吗?”
“我……我不知道……”陈有容吓坏了,颤抖道。
“像句实话。”吴军阀听她说不确定的话,反而觉得不像编的瞎话。
陈有容认真道:“您爱妻的事,我听过一些,您也是一往情深的人。”
“大胆!”吴军阀被触碰了逆鳞,顿时就怒了。
陈有容立刻受惊兔子一般的低头认错,“对……对不起。”
“你是因为我一往情深才不确定,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吴军阀打量了她一会儿,语调深沉了下来。
他其实不用在乎这个女子的目的,陈府目前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盟友做什么不利的事。
不过,她的真心他很好奇。
她道:“我不想回答。”
“那就是不愿。”吴军阀自知岳零落投胎的那一刻,心就好像死了。
满脑子都是当年的回忆,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的位置了。
她缓缓起身,害怕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抱住了吴军阀,脑袋靠在他胸前,“我想让时间来证明。”
时间~
他承认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震了一下。
低眸看她娇滴滴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样会勾起一个男子的欲望。
眼神又是那么天真无邪,一副未经人事的样子。
倒不像是蓄意勾引,也不想期待雨露。
他皱眉,有些迷茫了。
“大帅,你饿了吧,我炖的汤可是跟宫里御厨学的。”陈有容仰头望着他。
他点头,“去端汤吧。”
“嗯!”她很高兴,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吴军阀在藤条编的椅子上坐下,指尖触摸着也是藤条编的桌子。
点苍山巍峨险峻,山上的人隐世孤僻。
一应器具很难下山采购,所以桌椅都是藤条编的。
陈有容用习惯了,下山以后很难改。
这一间房间就是她亲手布置的,像极了住在山上的隐士才会有的陈设。
质朴、简洁,像是回归田园一般。
喝过了陈有容的汤,天色已经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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