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答。
但韩怀谦知道他肯定听到了,毕竟他做过这么多监控,也知道,他对陌生人的说话,都是这个态度——这也是他们和他的条件,就是不准和非实验人员说话。
手机很快又来了信息:“他报告了,我们准?”
“准。”
“赵长启跑了?”贵宾出声道,尽管韩怀谦怎么听怎么像幸灾乐祸。
“你也知道了?”
“不难猜。要不,你也不会找上我,这是赵长启的设备。”
“对,跑了,就在昨天晚上,应该是跟杜妍。我们就知道这些了,你能告诉我们什么吗?”
对方停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更多,你们也找不到他?”
“他们肯定是离开宁州了,”韩怀谦说,“你就什么线索都不能提供?”
“很奇怪,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的比你们更多?”
“别谦虚,我们了解你的本事。”
“说说看,什么本事?”
“其他的我不敢猜,但你猜人心思的本事,就不需要我说明了吧。”
“你也说了,是猜人心思,既然是猜,你也该知道,有猜中的,自然也有猜不中的。”
“按你的正确率,说猜太谦虚了吧。”
“赵长启的事,我只能说,我没猜到,就这样。说真的,我很好奇他和杜妍现在在哪,如果你们找到他,第一时间让我们联系。”
“这么说,他的失踪,真的跟你没关系?”
“我还能做更多的事来自证清白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昨天刚刚向我们推荐了他,在我们接到他以前,他就消失了。”
“你肯定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
“你来盖亚也有一段时间了,安全警察就不叫警察了吗?”
“啊,你是安全的警察,那其他的那些,肯定是不安全的警察咯?”
“这并不幽默。”
“看人了,”对方很无所谓的语气,“我就觉得还不错。”
韩怀谦沉默了一下,思考了一下。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经有软件自动把文字版发到他的手机上,他又把两人刚才对话的文字版重新看了一遍,问道:“对杜妍,你似乎有点意见?”
“哦,这话怎么说?”
“你给我们的印象,一直是乐于助人的,之前赵长启求你,你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帮?”
“很简单,不想帮。”
“为什么不想呢?”
“你问我?”
“当然。”
贵宾沉默了一会,说:“我以为这种问题,只有幼儿园的小孩子们才问的出来,你把我当十万个为什么了吗?”
饶是韩怀谦自诩脸皮厚,现在也红了。但他还是反击:“你说话很少这么刻薄。”
“哦,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刻薄呢?”
韩怀谦坚持着继续:“我本来以为你会说点道理出来的,你这样让我对你很失望。”
“那你原来期望什么呢?”
“我期望你会跟我们不一样。”
“你说的我们?”
“盖亚人,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说话可以直接点。”
“哦,我现在具备了某种身份了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教派里的不可接触者。”
“只要跟人有交流,你就具备了身份。我相信你是不少实验参与者的老师,朋友,雇主,甚至情人。”
“按你这么说,我跟你之间,会存在什么身份关系呢?”
“我不知道,这种关系很模糊,我只能说,我期待你会是我的某种理想存在。”
“很显然,现在我让你失望了。哦,顺便说一句,你觉得这些话被你那些同事听到,对你没有影响吗?”
“有,现在这种交流,已经超出我的职权范围。但他们没有来打断我,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说明他们,对我们的交流同样抱有某种期待。”
“虽然我已经跟这么多人聊过天,猜过这么多人所说内容的真假,但我不得不承认,对于你刚才这番话,我还真猜不出真假。你们是不愧是专业出身。”
“我说话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话本身是否具备价值。”
“那你先说说你的理想存在,是什么样的吧,看看我能否尽量靠近一点,做做你的偶像。”
韩怀谦喝了一口水,严肃的说:“我期待一个救世主。”
“哈哈,”他笑了,“谁不是呢?说说你的救世主好了。”
“从你身上,我能看到很多它的潜质。你有足够的观察能力,如果可以,你能掌握盖亚上每一个人的每一天行动;你具备足够的反馈能力,我看到你教小孩唱歌,劝学生努力,让大人忏悔;显然,你还具备不为我们所知的技术储备……”
“听你这么说,看来我都可以当现成的上帝了?”他打断韩怀谦的话说。
“只要你愿意,我想这并不算困难。”
“要说困难,也不至于,”他笑着说,“只是不想。”
韩怀谦几乎是下意识又想问“为什么不想”了。但他这次控制住了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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