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医院每天都上演着各种故事,有怀抱孩子在大堂排队挂号的父母,也有跪在手术室前掩面哭泣的“大肚将军”。有人说医院是世间百态的缩影之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如果情绪有色彩,那这所设施必然流光溢彩。
赵长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一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又呆若木鸡。直到韩怀谦处理完所有手续和董新一起过来时,他才慌忙地问:“药呢?”
“我给杜妍的那个?”
“对快拿来,她吃了就没问题了,我见过的!”
韩怀谦心底一沉,杜妍之前找过他,询问是否有一种可以暂时抑制病情的药,韩怀谦当时惊讶,说你放弃治疗了?杜妍点头,她觉得传统化疗过于痛苦,她不想遭这些罪。
“可这样才能延缓病情啊。”
“不用了,我得的病我清楚,医生也说治愈几率微乎其微。”
“没告诉赵长启?”
“没这个必要。”
韩怀谦没有劝说,对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尊重对方,是最好的选。他问了问董新,确实有那么一种还未进行临床试验的药,虽说是药,但其本质和毒品无异常,是药三分毒,新药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董新很快派人送来药。
“你真的不和他谈谈吗?我倒是可以保密,毕竟这是你的愿望,我没资格插手,可我认为他也有知情权。”
“女人只要知道自己被喜欢着,就会所向无敌。”杜妍回眸,残阳照在她脸上,着实惊艳,“我还能撑很久,哪怕是为了多感受美好的世界。”
她朝韩怀谦挥舞小瓶,迈开长腿走了。
得知了一切的赵长启愤怒地抓住韩怀谦的衣领,用力推到墙壁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说了,我没资格插手,你也一样,命是自己的,怎么选是她的事。”
赵长启咬牙切齿,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杜妍错了吗?为了让自己开心,这傻姑娘硬是拼着残躯不倒下,直到再无可以补充的药物。
“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办手续的人应该是你不是我!你在这儿生气个什么劲儿,以为自己是主角?在演爱情片?”韩怀谦替杜妍感到不值,她中意的男孩还是那个男孩,丝毫没有长进,“一天无所事事不是它罩着你你还是那个二流大学的普通人,真不知道它看上你什么了,窝囊废!”
他说的“它”,多少也包含了“她”,董新拉开赵长启的手,替韩怀谦整理衣领:“少说两句,先回去,这里有我。”
韩怀谦甩手离开,狠狠地瞪了赵长启一眼,仿佛在说如果你早点察觉到,事情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董新道:“跟我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眼见赵长启还看着急救室的门牌,他皱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在董新自己的专属用车内,他拿出一个密码箱,防盗工序看起来相当复杂,赵长启没数董新解开多少道密码,“咔嚓”声就没停过。
箱子开启,里面是一个带有银色光泽的立方体。
“这是什么?”
“能救杜妍的东西,只有你能使用。”
赵长启不解,董新凑近他,指着它的耳机低声道:“它给的,你可以问它。”
赵长启拍打耳机:“喂,你在的对不对?这到底是什么?”
“还记得实验吗?在你和杜妍待在长寿村的那几天,我给了一些实验者有趣的小玩意儿。”
“它能救回杜妍对不对?”
“你可以试试。”
“为什么不说?难道你还在为我之前丢下你不管生气?算我错了好不好,求求你救她!”
“你的问题很多,我说了你可以自己去试。至于不说……”
贵宾从未有过的沉默了,这是赵长启没遇到过的情况。
“是因为我不想。”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听着赵长启这么说,董新暗地里松了口气,这么多天和预料中一样。
他赌对了。
“没其他事就不谈了,再见。”
“喂,喂?”
董新制止他的喊叫:“现在听我说,我会把这东西给你,但切记,除我之外对所有人绝对保密!”
不愧是老江湖,仅用五分钟董新就让赵长启理解了何为权限,赵长启却有一种错觉,似乎全世界都在骗他,杜妍、董新、贵宾,每个人的话他都能记住——贵宾提高了他的身体机能,包括记忆。但第一次试图处理过多的信息量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当下无暇再顾其他,抱着机器蒙上布就往楼上跑。
走廊里的人们看着这小伙子慌不择路,纷纷避开,也没有埋怨,这儿可是医院啊。等药急用的病人晚个几分命丧黄泉,坚持到再见亲人后才撒手人寰,这样的事儿比比皆是,就让他去吧。
董新事先通知院方开启急救室大门,赵长启满头大汗跑到手术台前,将机器放在杜妍身上。预料中的异变没有发生,耳机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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