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谁爷爷?”
淡漠的眼神,滔天的气势,浑身威压凝儿不散,马烈冷汗直流。
判……判官?!
怎么可能!!!
三十六诸天大判都在阴曹,阳间哪来的判官!!
“你……你敢冒充判官大人……”
“我像是冒充的吗?”
秦昆踱步来到马烈面前,开口问道。
不像……
他的威压,甚至比有些判官还强!!!
这份威压,凡夫俗子怎么冒充?
马烈低着头,嘴硬道:“就算……就算你是判官,也休想让我屈服!我生于阴曹,长于阴曹,你我非同道!”
打也打了,吓也吓了,秦昆就不知道这厮脑子怎么这么轴……
成为我手下,委屈你了吗?
看着马烈兀自不愿低头的表情,秦昆散去业火袍。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少大言不惭,姓马的做事讲一个规矩,你这人不讲规矩,我凭什么跟你混?!”
秦昆气的二指一弹,打断对方一颗牙,疼的马烈眼泪滚滚,马烈浑身在发抖,但依旧不屈不挠。
秦昆手中骨灰坛出现,当头罩下。
‘叮!对方为阴差,无法收容!’
我靠……
秦昆算是佩服了,心中一阵烦躁。
“给我出来!”
一只手拎着马烈,一脚踢碎蜃界,秦昆回到月坛山公园。
骨灰坛收不了对方,对方又不肯真心相投,给秦昆出了老大的难题,这是楚千寻的因果线,秦昆也不知道强行把它塞入鬼魂宿体,会不会影响现实。纠结片刻,秦昆提着马烈,一时半会竟不知道怎么处理它。
不远处,突然出现哒哒的响声,秦昆猛然回头,发现是一个中年人,牵着一匹黄骠马。
月色朦胧,山势巍峨。
一人已马走在公园里,有些突兀。
“大哥,这么晚了,这是去哪?”
市里出现马,颇为罕见,临江市周边似乎有马场,但也没见人晚上出来遛马的啊!
这都3点多了吧……
中年人听到发问,有些警惕,打量着秦昆,看模样很年轻,不像是坏人,这才咧嘴道:“去还愿呢。”
还愿?
秦昆眉头一皱:“去哪还愿?为什么大晚上走?”
中年人看秦昆递来一根烟,二指接过,将马拴在旁边树上。
“也罢,在这歇歇脚,就和你聊聊吧。”
中年人抽烟很快,几口下去,已经抽了半根,他转头对秦昆一笑:“这事有点长,说来你也不信,咱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去年家里的娘们儿要离婚,我派人查了,也没外遇,也没其他状况,就是单方面不想过了。我在外打拼大半辈子,好不容易该享福了,谁想离?反正我不想,更不想分家产,但没辙啊。”
中年人唏嘘吐出烟雾:“只是家里没人劝得动那娘们儿,可能我这些年冷落她,伤了她心了吧。”
中年人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大多都是感慨和反省。
“可我也没办法,都是为这个家啊。谁愿意一直穷下去,但人的精力有限,总有兼顾不了的事……”
中年人摁灭烟头,轻声一笑:“我本以为,这婚是铁定离了,可是直到快离前一个月,有个云游道士来到家门口,说我有红鸾劫,他可以解。我当是骗子,没怎么搭理。那道士也不多话,要为我免费做法。”
“当时也是烦躁,也没其他办法,就随了他了。那道士就用一根红绳绑在我手腕,另一根绑在家里娘们手腕,拿出一枚裂开的铜钱,不知用是什么方法,把铜钱裂纹补上了。”
“嘿,然后第二天就不得了了。家里那娘们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第二天突然给我做了早饭!”
中年人从惆怅转变为惊喜。
“一个月后,到了开庭前,那娘们居然撤了离婚起诉。”
“三个月后,我俩的情况大为好转,直到半年前终于和好如初。”
“半年啊!你说神不神?那道爷临走前我偷偷打听过,说他是茅山来的,用的是茅山和合术,我和家里的娘们现在可恩爱,她说也不知道为啥,那天系上红绳后,心里的冷漠就化为委屈,大哭一场,然后天天哭,哭着哭着慢慢就好了。我俩彻底和好后,她催着让我去茅山还愿,务必谢谢道长。”
中年人一笑:“咱是开马场的。这不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马驹,给茅山送去。可是白天公路不让走,娘们又逼得我要心诚,只能晚上赶路咯。”
故事很简单,无奈的开头,神奇的转折,感恩的结尾。
秦昆听完心中一笑,是茅山的风格。
秦昆起身,打量着这匹黄骠马,拍了拍屁股,看了看口牙,这马,真他娘的熟,多亏自己以前打过照面,再加上中年大哥的故事,所以秦昆确定,这匹马,就是徐法承那匹黄骠马!
秦昆转头:“大哥,这地方离茅山可不近啊。”
中年人道:“也不远,骑着几天就到。人家真心帮我,我也真心还愿,道家不就讲个仪式感嘛,咱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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