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边话的时候,又将枪掏了出来,把弹夹卸下来,检查了一下子弹后,又装了上去,同时关上了保险。
路承周的运作很熟练,枪也很好。
无论是作为情报一室的主任,抑或是警务处的巡官,他都可以配枪。
当然,今路承周带的,是宪兵分队的勃郎宁。
路承周的运作,明显带着威胁成分。
甘德钧虽然心有不甘,但路承周刚刚帮自己抢到了大红桥码头。
相比将大红桥码头拱手让出,能有三成利已经大的恩赐了。
路承周身上的枪,甘德钧也看到了,路承周的话绝对是可信的。
路承周的枪,有个枪套,这明路承周的枪是制式的。
甘德钧沉吟不语,心里迅速权衡着路承周的话。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没有路承周的话,他只能带着手下的兄弟,去别的地方讨食。
相比之下,三成利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况且,他也摸不清路承周的底,路承周要吃七成利,总得有吃七成利的本事和资格吧。
“就如路先生所言,以后大红桥码头的事,您了算。”甘德钧想了想,缓缓的。
有三成利,总比喝西北风强。
如果路承周能让他信服,自己吃三成也无妨。
若是路承周只会这两下,他有的是办法把三成利变成七成利。
“很好,你放心,以后你的三分利,比现在的十分利还会多。”路承周缓缓的。
他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只要甘德钧脑子没进水,完全可以多赚原来十倍以上的钱。
当然,这也要看甘德钧的能力。
如果他不能完全控制大红桥码头,或者,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路承周也会放弃他。
刚才的行为,路承周也不是一时冲动。
此次军统的军火运输,让路承周觉得,确实有必要,找一条地下运输线。
无论是军统,还是党组织,都会需要。
而宪兵分队,也需要掌握各个车站码头的消息。
路承周向中山良一汇报,在大红桥码头安插了一名眼线,中山良一岂能不支持?
“多谢路先生。”甘德钧若有所思的点零头。
没有摸清路承周的底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先去治伤吧,有事要等伤好再。”路承周缓缓的。
“这点伤不碍事。”甘德钧将刀突然拨了下来,从衣服的下摆撕下一截,绑在大腿上。
虽然痛得脸都有些变形,但硬是没有靠别人,自己干脆利落的扎好了伤口。
刚才路承周在他面前玩枪,甘德钧也在路承周面前露了一手。
甘德钧既没吃止痛药,也没打麻醉剂,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实在不简单。
“最近,有人想从大红桥码头运批军火,你派人去打探一下,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不在可以留言。”路承周拿出笔,在甘德钧手心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是。”甘德钧记下号码,恭敬的。
路承周有枪,又有势,还帮他拿到了大红桥码头,于情于理都应该尊重他。
至少,暂时要尊重他。
况且,路承周查的又是军火,这是一般人能碰的么?
“甘德钧,你子怎么跑这里来了?”闻健民在码头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想来向路承周汇报。
正当他走过来时,突然看到甘德钧,调侃着。
“闻队长,您怎么来了?”甘德钧看到闻健民,马上像变了个人似的,点头哈腰的。
他对路承周的尊重,有九分是装出来的。
但对闻健民的敬畏,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我怎么不能来,你现在混这一片?”闻健民冷哼着。
他在警察局侦缉队的时候,处理过甘德钧多次。
甘德钧好勇斗狠,在海沽也算一号人物。
以前甘德钧是单打独斗,现在手下也聚集一帮人了。
只是,甘德钧再成人物,在闻健民面前,也像面团似的,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些混混儿,看到闻健民当然得巴结。
特别是他到特高课侦缉队当了队长后,这些混混儿更是怕他。
以前闻健民抓他们,不过是将他们送到看守所关一阵,不管时间长短,总会放出来。
但是,到特高课当侦缉队后,这些混混儿再看到他都躲。
以前只是关一阵,如果现在被抓,一顶抗日分子的帽子扣下来,那就不是关了。
运气好的,能留条命。
运气不好的,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以前的闻健民是关人,现在的闻健民可是杀人了。
“刚来,以后还希望闻队长能多关照。”甘德钧一脸的媚笑。
看到闻健民后,他似乎将路承周丢到了一边。
他很清楚闻健民的职责,如果能巴结上闻健民,以后他在大红桥码头,就真的能横着走了。
甘德钧拿下大红桥码头,相当于大红桥码头的地下管理者。
他可以控制所有的码头工饶卸货、装货。
所有从码头走货的商人,都要经过他,才能把货装上货。
到大红桥码头的货,没有甘德钧的同意,也别想卸货。
这就是规矩,商人也不敢自行请工人来装卸货,其他地方的工人,也不敢来大红桥码头吃这碗饭。
“请我多关照?现在你巴结我可没用,看到这位没有,这可是我的上峰,路主任。”闻健民指着路承周,对甘德钧心。
“路……主任。”甘德钧吓了一跳,他刚才以为,如果能抱上闻健民的大腿,就能甩掉路承周了。
没想到,路承周竟然是闻健民的上司。
“甘德钧,看来你的心不太稳啊。”路承周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也猜到甘德钧的几分心思。
“不敢,不敢,我对路主任绝无二心,绝无二心。”甘德钧忙不迭的。
“我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出去,好自为之吧。”路承周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进了茶楼。
“闻队长,这位路主任是哪个部门的主任啊?”甘德钧问。
“宪兵队情报室主任。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好欺负?”闻健民冷笑着。
“我哪敢呢。”甘德钧听到“宪兵队”这三个字,已经懵了。
在海沽,与日本人关系的,现在都能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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