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玉婷换了一身男装,出了府,直接去了段家。
门房见她来,点头哈腰的说:“大少爷。”
段玉婷伸手拿出一小块银子,扔给他:“拿着吧。”
门房兴高采烈的接住了,说道:“夫人在家呢,这几日家里没什么事,就是张姨娘又闹腾了。”
段玉婷止住脚步,问道:“她又闹腾了?为了什么事?”
门房说:“听说是为了两位小姐的嫁妆,这几天闹了好几次了。”
段玉婷说:“两个妹妹都说亲了?”
门房说:“听说一个许给张姨娘的侄子,一个要许给一个富商做续弦。”
段玉婷皱了眉:“这样的亲事,我爹也同意?”
门房说:“可不就是不同意嘛,所以正闹腾呢,说是嫁妆少,又是庶女,出嫁没体面,亲事也不合心,两个人打了好几天了。”
段玉婷长叹一声:“我知道了。”她又拿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以后有事情警醒一点,实在不行,就去城东于家胡同找我。我在那里买了宅子。”
门房赶紧接过来:“您放心,我记住了。”
段玉婷点点头,进去了。
门房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啧啧赞叹:“这怕不有二两多,大少爷越来越大方了。”他喜滋滋的回了屋子。
段玉婷直接来到段夫人的院子。却看见段启元正在和段夫人喝茶聊天。
段玉婷不禁一愣,段夫人先看到了她,笑道:“长亭,过来有事吗?”
段玉婷准备好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段启元看她愣在当场,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怎么?我过来看看你娘,就这么让你惊讶?”
段玉婷笑了:“是有点惊讶。”
段启元也叹息:“你这孩子,可真是。。。”
就在这时,张姨娘带着丫环婆子,浩浩荡荡的来了。
“老爷。。。”她一进门,就哭起来:“这可真是没活路了。。。”
段启元不禁皱了眉:“又是怎么了?这一天,要是不哭,就没法过了是吗?”
张姨娘不禁呆住了:“老爷。。。”
段启元说:“那两个孩子的嫁妆,她母亲会给添三千两,不过是庶女,这样足够了。”
张姨娘却哭道:“可怜那两个孩子,本该是嫡女,风风光光的出嫁,如今这可是怎么好呀,我可怜的孩子呀。。。”
段启元怒气上涌:“行了,莲心,别闹了,这两个孩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变成嫡女了。这亲事是你自己给找的,你又有什么不满意。”
张姨娘不甘心的说:“当年。。。”
段启元打断她说:“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这都是命。佳宜也没有什么过错,当年确实是我们段家三媒六聘把她娶过来的,她没有什么失德之处,这么多年,也是勤俭持家,是我对不起她,她没有对不起我。”
张姨娘一下子又呆住了:“老爷,你。。。”
段启元说:“行了,回屋去吧。别闹了。”
张姨娘只得回去了。
段夫人却是没有说话。
段启元说:“长亭回来了,你们说话吧,我这就走了。”
段夫人站起身来,送段启元出去。
段玉婷却惊讶了:“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没做梦吧?”
段夫人长叹道:“还不是因为你。”
段玉婷说:“我怎么了?”
段夫人说:“前几天,我无意中说起,庄夫人把药材生意和广善堂交给你的事情。你爹就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态度就变了。他跟我说,你那三个弟弟,没有一个有出息。在六部里当差,不过是不功不过,平平常常。那两个妹妹长得虽然过得去,比你也是差远了。如今又要嫁人,也不过是这样。他说,你要是男人就好了,完全可以支撑门户。可惜,是个女人。不过他也说,你就是女人,也比一般的男人都强。”
段夫人又说:“我一辈子就靠着你了,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母凭子贵?”
段玉婷笑道:“您可真是,这话都说出来了。”
段夫人也叹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就是个内宅妇人,不靠着丈夫,就得靠儿女。你爹说的对,你虽然是女人,可是比一般男人都强。娘如今只愿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段玉婷笑道:“娘,您别担心,我过得很好。前几天,我在城东于家胡同买了宅子,今天本来是想接你去住的,可是我看,爹好像是改变态度了,我又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你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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