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空气中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温灵兮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刻,整个帐篷内,就只有她这个圈算是干净的了。
可她一动没敢动,就这样倚着旁边的柱子,凑合着睡了一宿。
这一晚上她睡得极其不安生,总感觉梦里还能听见那些蛇嘶鸣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她还被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这野外的蚊子是真凶啊,叮人一口,就是好大一个包!
“MMP!气死我了!”温灵兮一边抓痒一边咒骂。
她算是记下了,昨天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自己早晚让她还回来!
还有那个老妖婆,昨天还甩了自己一巴掌。
她的小本子上可都记着呢!
帐篷外,天色渐亮,有脚步声传来。
“怎么样,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痛苦的嘶喊声啊?快把门上的锁打开,让我瞧瞧!”
闵行昙一大清早便赶来了,就是来检查温灵兮尸体的。
那些瓮中的灵蛇都是祭司所饲养,剧毒无比,而且还饿了好几天。
昨天就这么将温灵兮推了进去,哼,不信她还能活着!
门刚打开,温灵兮便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除了眼底多了两个黑眼圈。
“你?你怎么可能?”闵行昙张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温灵兮理了理微乱的鬓角,冲她行了一礼:
“小女子昨晚奉命去给蛇群喂食,本来以为这些蛇会很可怕呢,结果它们对我非常友好。”
“食物也都乖乖吃下了,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意外?”闵行昙挑眉。
她直接命士兵将皮帐的门完全打开,当她看清里面那一地的残骸后,脸色已经黑得好似锅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灵蛇!”
这些蛇都是经过训化养成的,平时被大祭司用来与手底下各国的间谍互相联络消息。
传统的信鸽传讯,太过危险,又很容易被注意到。
但灵蛇不同,几乎没有它们去不了的地方,从没有人能发现踪迹。
要训练这样一群会传信的灵蛇,大祭司所花的心思可想而知。
可现在,已经成了一地碎肉!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灵蛇!”闵行昙整张脸都气得发紫。
还以为死的会是温灵兮,结果却是这样的!
“这怎么能怨我呢?小女子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将桶中的东西倒进了蛇群,是它们自己互相残杀,才成了这个局面,怎能怪到我头上?”
温灵兮无辜摊手。
“昨天晚上看着那些小可爱互相残杀,我也很心痛,可是我敲了几次门求助,都没有人搭理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闵行昙这回看向温灵兮的目光,淬了毒一样。
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突然就笑了出来:
“看来母亲所言非虚,你果然是个妖孽,灵蛇居然都近不了你的身?也罢,看来都是天意!”
温灵兮微微低头,“既然这样,那小女子便告退了!”
她想溜,闵行昙却又叫住了她:
“慢着,还有事要通知你,今天我们军营中会有一位贵客到来,乔将军特别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但我们军中的女子个个都是上阵杀敌的将士,也不会伺候人,幸好有你这个歌姬,你好好准备准备一下。”
“献支舞就行,不要在贵客面前让我们丢了脸面,听明白了吗?”
温灵兮微愣:“为贵客献舞?”
闵行昙笑道:“怎么,不乐意了?像你这种身份低贱的娼妓,不就是用来供男人赏玩的吗?”
温灵兮没再说什么,被人带了下去。
闵行昙盯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为什么像这种下贱货都能拥有一副好面孔?而自己才不过是双十年华,就已青春不在?
她实在不甘心!
好在,很快温家大公子要到了。
到时候,想办法让对方在中间牵个线,请那位女娲再造的璟王妃为自己治脸。
至于这个小歌姬,就不信自己弄不死她!
...
到了中午。
一辆看似普通的乌木马车,驶进了雍国叛军大营。
后面还跟了几辆拉货的车子,上面装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或许是粮食。
军中一些有职位的人都得到了消息,知道今天有贵客来。
很快,最前面的马车下来一人。
对方全身都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具体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清,似乎是有意藏匿身份。
现在是交战的非常时期,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乔雄安率人上前迎接,双方客套了几句。
“原本兰王传来口谕,说现在是紧急时刻,没有多余的物资可以分给我们,这次还真多亏了冷先生跑一趟!”乔雄安笑道。
而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男子,正是温灵桦!
也就是温灵兮原身的亲哥哥!
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可当他开口说话时,声音却成了一个沧桑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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