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鸣珂却没有上马车,就这么一路从城门口走到了皇宫前。
他的身份本就特殊,一路上可引来不少百姓行注目礼。
直到进了皇宫,也是毫不遮掩身上的伤势。
倒是不时有路过的小宫女们,互相咬耳朵。
“这不是璟王殿下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好像被人欺负了!谁这么大胆子?”
“听说好像是太子殿下打的。”
“怎么可能?”
“绝不会有错的,刚刚小林子告诉我的,他请了探亲假,今天刚回来,街上百姓们正议论着呢。”
“那太子殿下也太过分了吧!”
“嘘!小声些,这不是咱们能说的,快走!”
很快,沈鸣珂到了御书房前。
桂公公将他请了进去。
“父皇,都是儿臣办事不力,还请您责罚!”沈鸣珂进去便跪下了。
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闻言连头都没抬一下,“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了?”
“父皇之前命儿臣去琼州调查秋贡一事,却至今都没有调查出个结果,实在愧对父皇的信任。”沈鸣珂语气谦卑。
皇帝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朝下方看去,就是一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衣冠不整,满身污秽,进宫见朕前就不知道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吗?你也这么大了,竟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请父皇恕罪,儿臣心中有愧,所以刚才回城后便想着第一时间进宫,一时疏忽,便忘了!”沈鸣珂的头更低。
皇帝的眼眸微微闪动,“朕听说你是为了帮太子送疟疾的解药,才改道去了睢州,是这样吗?药是哪儿来的?”
“回父皇,要是儿臣王妃在嫁过来时,随身的陪嫁,只此一颗。”沈鸣珂回答流畅,让人挑不出毛病。
“原来是这样。”
皇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不信的。
怎么就这么巧,太子得了疟疾,而沈鸣珂身上刚好有解药呢?
在刚开始得知太子患了疟疾后,皇帝的确是惊出一身冷汗。
特别是想到了先太子之死。
莫非自己造的孽,就要报应在自己儿子身上了?
可这些日子,他慢慢反应过来,总感觉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啪”一声,皇帝随手将一旁边的茶盏扔了下去。
正好砸在沈鸣珂的额头上,鲜血顺着他光洁的面庞滴了下来。
“朕难得器重你一回,这才将秋贡一事交给了你,可你竟如此不堪大用,真让朕失望!”
“睢州城之战也多亏了晏青带着援兵赶到,否则若由你镇守,早晚也是要丢。”
“念在你自己知道反思,朕也不重罚你,回府后,禁足一个月,不准再出来丢人现眼!”
沈鸣珂面色惶恐,连额角上的血渍都不敢抬手去擦,赶紧跪地:“多谢父皇!”
片刻后,他便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桂公公就站在门外,他刚才自然也听到了里面茶杯碎裂的声音,知道皇帝是动了怒。
“殿下别难过,陛下这正在气头上,瞧瞧您头上这伤,重不重啊!”
说着,桂公公贴心地递过去一条帕子。
沈鸣珂随手接过,低眉顺和道:
“多谢公公了,父皇这边麻烦你照料,我先走了。”
说完,他在桂公公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御书房。
等走到了宫道上,他脸上的诚惶诚恐才慢慢消失。
哼,早就猜到皇帝不会对他这么放心的。
自己之所以直接从睢州回来,没有去管琼州那边的事,也是故意为之。
毕竟他此次在睢州城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皇帝心中定会有所不满。
自己也是给了他一个借口,免得他又从其他地方挑毛病罚自己。
父子相处多年,他如何能不了解这个皇帝?
皇帝从来都不像对太子和宁王那般真心疼爱自己。
容时正在外面等他。
“王爷,咱们的苦肉计很有成效,您这么走了一趟,现在宫内、宫外都传开了。”
沈鸣珂眼眸微敛,锋芒凛冽,“你去告诉王修宴一声,让他通过文官向上谏言,把太子今天的表现好好抖一抖。”
容时道:“看来这次和亲的人选,陛下是不会选您了。”
若真是按照这次战斗中的表现来讲,最出色的无疑是沈鸣珂。
毕竟沈鸣珂在睢州时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容时也不希望他最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又怎么样?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小国的驸马之位,我要的...是民心!”
沈鸣珂说着,已经来到了宫外。
“表哥,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陛下有没有替你做主惩罚太子?”
陈子衿满脸欢喜的来到他身旁,毕竟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沈鸣珂了,的确想念。
沈鸣珂也只是轻轻一笑。
陈子衿满脸惊奇道:“表哥,你这次回来似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沈鸣珂不明所以,“你能看出本王心情好吗?”
毕竟自己此刻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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