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兮在这一刻终于理解到孤身一人身在异乡的苦楚。
这里没有现代文明,没有法治社会,哪怕有人故意作践她,她都不能得到一个公道。
原本狡黠俏皮的大眼睛里突然就多了一层雾气,眼底全是委屈。
但她就是拼命忍住,不想在这些讨厌的人面前哭出来。
沈鸣珂微愣,也不知怎的,原本无波无澜的心湖突然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一把抓住温灵兮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敢说不是你故意引诱李二郎去当铺的?”
否则她怎么可能准确的知道李二郎都去了哪些当铺,一定是早早就盯上了他,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反客为主的好戏。
温灵兮心头一震,眼神立刻变得飘忽起来,刚才的委屈一下子荡然无存。
她听见沈鸣珂在自己耳边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边,痒痒的。
温灵兮觉得一阵别扭,用力甩开了他钳制着自己的手,不再言语。
“哎呦!表哥~我的头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一直坐在上方的陈子衿突然哀婉呼痛。
沈鸣珂赶紧来到她身旁,“子衿,怎么了?”
陈子衿将自己软得没长骨头一样的身子靠在他肩上,娇滴滴道:“我的脸好痛,以后会不会毁容?表哥,我好怕啊,你会不会因此就嫌弃我了?”
沈鸣珂先道:“奶娘,你和李二郎先下去吧!”
这才低头温声安慰道:“子衿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最完美的妻子!”
陈子衿努力扯出一个楚楚动人的笑容,然而袖子里藏着的手指甲都要嵌进掌心里了。
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见沈鸣珂靠近那个丑八怪,她就有一种不安全感。
虽然孙嬷嬷那里已经败下阵来,但她就不信了,她不能靠一己之力给温灵兮一点颜色瞧瞧!
她就不信自己在沈鸣珂心中的位置,还会比不上一个人见人厌的丑八怪?
想到这里,陈子衿挺起自己高耸的胸脯,再次朝沈鸣珂怀里钻去,“表哥,我好担心,今天我的脸上只是红肿,可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办?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如果变丑了,你一定会厌弃我的!”
温灵兮冷眼看着她,“妹妹看别这么说,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咱们王爷可是讲证据的,你有没有证据或证人看见我亲手在你胭脂里下药了啊?”
沈鸣珂更是在旁边好说歹说,哄了半天。
可陈子衿却是越哭越凶,最后竟一把挣开了他的怀抱,“算了,与其留在这里迎接未知的可能,还不如表哥你赶紧把我休了,我这就回相府,成全了你和姐姐!”
一听这话,沈鸣珂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了,想了想,突然甩脸看向下方:
“温灵兮,你还不知错吗?子衿这么柔弱的一个人,你也忍心三番两次的为难她!”
温灵兮瞳孔骤然一睁,“你刚才不还说凡事讲证据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讲了?”
偏心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沈鸣珂是真的在乎陈子衿,一听对方要走,立刻吓得转变了态度。
沈鸣珂冷哼:“本王对你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上一次她脸上的巴掌印儿,你当本王忘了吗?一个姑娘有多爱美啊,她怎么可能为了陷害你而次次往自己最宝贵的相貌上作假?你不要再狡辩了!”
他此刻的蛮横不讲理,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可温灵兮依旧梗着脖子,“我没错就是没错,但你如果要屈打成招,我也只能受着。”
沈鸣珂静静看了她半晌,“好,从今天起,你好好地闭门思过,半兰居中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取火蟾蜍来!”
一说起火蟾蜍,温灵兮就知道了他要干什么。
果然,和火蟾蜍一起被呈上来的还有一只瓷碗和一把匕首。
“子衿之前为了本王的身体寒症,一直亲自用血饲养火蟾蜍,但她现在太累了,身体虚弱得很,你既然犯下了如此大错,就代替她继续喂养,全当为自己赎罪吧!”
沈鸣珂眼角眉梢满是绝情,一挥手,立刻有人端着瓷碗和匕首过来了。
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孙嬷嬷。
“王妃娘娘,请恕老奴无礼了!”
然后,她一把拽过温灵兮的胳膊,撸起袖口,用匕首重重一划,鲜血“咕咕”流出。
孙嬷嬷今天刚刚受了温灵兮一番羞辱,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报复的机会,取血时自然下手极重。
那么大一只瓷碗都已经装满溢出来了,她还在拼命往外挤血。
温灵兮忍无可忍,“你够了没有?”
孙嬷嬷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假模假样道:“王妃您是为了赎罪而放的血,多放些才更显得您有诚意,是不是!”
温灵兮心烦地微微合眸,此刻的脸色比沈鸣珂还要苍白。
这具身体之前做了足足半年的血库,才休息了半个月左右,根本还没有养回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瓷碗被端到了火蟾蜍旁边,它轻轻嗅了嗅,立刻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看来小东西很挑嘴,它的确很喜欢温灵兮的血。
温灵兮全凭一口气撑着,她已经听不清陈子衿在说些什么了,直到蓁蓁心疼地扶着她一路回到半兰居后,才一个踉跄直挺挺倒了下去。
蓁蓁惊呼:“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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