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珂思索片刻,沉声吩咐:“本王现在就去涅盘宫找人,御医们在这里守着,若本王不能及时回来,你们便直接缝合伤口,还有,晏青他怎么还没到?”
有宫女回话,“已经派人去通知宁王殿下了,但他似乎不在府中,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沈鸣珂点点头,“等他到了,将这边的事情告诉他,本王先出城了!”
说罢,他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冷月宫。
在出宫的路上,沈鸣珂和陈子衿走在了前面。
一路上,陈子衿都在喋喋不休,“怎么会这样?我当时明明感觉头重脚轻的,那一定是喝醉酒的感觉,当时就昏睡了过去,那些夜明珠肯定不是我砸的,表哥,你要相信我!”
沈鸣珂很不耐烦,但转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又变得十分柔和,“别担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陈子衿咬着下唇,一双美眸泪眼汪汪,“表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我一定是被人陷害了,那只镯子虽然是我的,但当时我明明已经将它打赏给了皇后宫里的宫女,怎么就这么巧?最后竟被留在了现场!”
沈鸣珂听到这里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那个宫女提前布置好了一切,故意把你的玉镯留在那里做证据,来诬陷你?”
陈子衿连忙点头,“就是这样,绝不会有错的,否则一切怎么那么巧合?”
沈鸣珂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和陈子衿一起长大,从不知对方有酒后耍酒疯的毛病,“可丝帕是你的贴身之物,也丢了吗?”
陈子衿立刻变得懊恼,“这就是我最想不明白的一点,你看我的丝帕明明就在手里,但那条手帕却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可又的的确确是我的!”
又是玉镯,又是贴身的丝帕,两件物证加在一起,这黑锅背得再瓷实不过!
但相对于那只玉镯,沈鸣珂更关心是丝帕,可问陈子衿,她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也难怪,陈子衿从小娇生惯养,对丝帕这种小东西根本不在意,有时用完就丢。
而且陈子衿现在也是心慌意乱,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沈鸣珂只能问阿玉,她是陈子衿的贴身侍女,负责饮食起居,或许她能回想起来。
“大小姐随身的丝帕经常换,不过这种贴身之物,奴婢一般都是及时销毁,但偶尔也会有遗落,上次丢失丝帕还是半个月前左右。”阿玉仔细回想道。
“半个月前...”沈鸣珂口中重复着。
陈子衿今天携带的丝帕一直都在,这就说明遗落在现场的那条是之前的旧帕子。
一定有人早就预谋好了,想陷害陈子衿。
这半个月间,和陈子衿有过节的人最有动机,那就很可能就是秦暮雨或温灵兮。
而能轻易得到陈子衿贴身之物的人,似乎就只有...
沈鸣珂转头看向后方的温灵兮,莫非是她?
虽然自己一直有派人监视着她的行动,但刚刚在宫中,根本没法监视。
沈鸣珂又转头问阿玉,“你一直是陈子衿的贴身婢女,子衿被皇后召见的时候你怎么不在?”
阿玉觉得很委屈,“当时蓁蓁过来找我,问我香包刺绣的花样怎么做,我就简单说了,她当时为了感谢便送了我一些果汁,还挺好喝的,结果我去了趟厕所的工夫,大小姐她就出去了。”
沈鸣珂目光一沉,那个蓁蓁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丫头,她可从来没学过刺绣,又怎么会去问刺绣的花样呢?而且时机这么巧!
他微微闭上眼睛,回想今天温灵兮在宴会上的一些异常举动。
怪不得她主动和自己搭话,就是在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忽视掉陈子衿那边的事情,而且还利用了自己做不在场的证明。
就像上次秦暮雨的事情,自己就为陈子衿做了人证,这才帮陈子衿逃过一劫。
沈鸣珂有些不高兴,他摸了摸怀里的那个暖宝宝,直到现在还保持着温度。
本来以为是温灵兮特意给自己做的,结果根本不是这样,都是假的!
一个没留神,居然又让她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不过这次的事情,他还真有些开始欣赏温灵兮。
人就要懂得抓住机会,把握机会!
不过,这温灵兮倒是越来越胆大了,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留在自己身边,对沈鸣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上一次,他本打算利用长公主挑起宁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最后就是被温灵兮这个不确定性因素给彻底搅黄了。
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绝不容失!
沈鸣珂和陈子衿走在前面,各种猜测着,而走在最后面的温灵兮丝毫都没有察觉。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丽妃娘娘,那只突然掉下来的钩子很可能是秦暮雨在破坏夜明珠时,匆忙之下开始松动的。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失误,居然害了丽妃!
温灵兮心里有些愧疚,不管怎样,这件事都有她的一部分责任,一定要想办法帮丽妃娘娘治好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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