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闻言,立刻打了个哈欠。
要说困,确实是挺困的。
只不过,被这里的东西吸引住,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以往不是深更半夜偷跑来,就是急着与太后和柳良人对峙。
一点闲情逸致的工夫都没有。
如今,大仇家解决了一个,狗皇帝也有了得刑部的法子。
让她顿时觉得,抑在胸口的气,消散了许多。
而刘娴很会为许晋选去处。
就算是萧州守将念及当年恩情,对他优待。
那种鬼蜮之地,也不是人能待的。
尤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即便不死也得疯掉。
这便是,因果报应轮回。
厄运的转盘,终于开始向反方向旋转了。
少女美目弯下,缓缓转身与狗皇帝对视,忽地笑出声,
“恭喜皇上得刑部。”
头些天,他还在担心这担心那。
一盆盆冷水浇过来,口口声声说那许晋老谋深算,不似许谦安好骗。
人呐,都有心中最脆弱之处。
只要能寻到,再用利剑猛击,就会轻而易举达到目的。
许晋虽然老辣,即便能承住丧子之痛。
也忍不了亲见骨肉至亲,被活活剁碎。
不过,说到头来,赵正岚的投影之术真是高深莫测。
不光能把画面留在小盒子里,所需之时放出来。
还能把中间不需要的画面剔除。
又在一旁放了些喷血的机关,才让一向行事谨慎的许晋,彻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还有那些用白布搭出来的街景,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
等许晋进了地牢后,青砚又把他留下的随身物件,放到真的远山书画斋门前。
刚巧让许府下人寻到,一切看起来,就合乎逻辑了。
毕竟,深更半夜他只顾追着女儿跑,黑洞洞的也没空看路。
回去时,心烦意乱更没心情想其他了。
谢昀亭瞧着她有些得意的神色。
终是有一点点不安。
这女人行事从不按常理,却能每次都达到目的。
可他总是害怕,她哪天因为过于自信,铸成大错。
谢昀亭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温声道,
“我有一部之力,其他可缓图之,爱妃可否别再涉险了。”
唐婉秀眉微蹙。
刚得了一个刑部,在她看来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怎么狗皇帝听起来就满足了呢。
况且,等他缓缓图之,都等了九年了,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他总不能等七老八十再翻案吧。
除非,他不是真正想为安家军伸冤。
唐婉眉间疑惑一瞬,语气变急,
“灭刘李二党,势在必行,皇上为何要缓?”
谢昀亭看出来,她必是又起了疑心。
不想与她细说,朝中格局,只要让他先得一部,搅乱二党的平衡。
就可在这缝隙之间,左右逢源。
刘李二党运筹这么多年,各派党羽犹如铁板。
想用寻常手段,抢占一席之地,又不伤及无辜,实在是太难。
是这女人涉险寻出一条路,往后的事让他来就好了。
想到这,谢昀亭只是抬手,在她背上轻轻划着,
“那就不缓,我尽快。”
唐婉闻言,不再像往日,对他满心猜忌。
只是把头缓缓仰起,面露乖巧道,
“当真?”
谢昀亭眼睛渐渐眯上,唇角勾起,
“当真。”
而后,就慢慢的睡着了。
……
自那日寿宴被扰,秦敬想送的大礼,也莫名的销声匿迹。
刘娴最近的脾气一直不太好。
不光曹皓倒了霉。
就连贴身伺候许多年的司琴嬷嬷,也遭到了莫名训斥。
头些天还一天跑云栖宫三四趟的柳如颜,也只让人常送些精致食物。
再不敢过去寻没趣。
而让太后最恼火的缘由,倒是让谢昀亭和唐婉很是开心。
由于许晋作死太突然。
让两方全无准备,更别说提携合适人选接手刑部。
相互僵持后,他们只能退让到,只要不是对方的人担任刑部尚书就好。
所以,只做事不结党的侍郎裴贞,就自然被提了上来。
两家各自的如意算盘就是,只能等裴大人坐稳后,再作拉拢。
可私下里,裴贞已经见过谢昀亭。
立誓西岭裴氏,世代只认皇上,至死不结党。
要说起裴氏,许多年前还真是人才辈出,即便权倾朝野的时候,也一世清明。
这些年人口逐渐凋零,竟是因为一道组训。
这道组训便是,非五十无子,不准纳妾。
到了裴贞这,他父亲这支已单传两代。
还好上天眷顾,裴夫人已有三子一女,依然与裴大人恩爱有加。
狗皇帝有个坚信的识人之道,向来觉得夫妻和睦的人可信。
这日,谢昀亭忙完朝政,来汐月宫里茶都来不及喝。
就唤唐婉出宫去。
上次青楼遇和尚,上上次鸿宾楼遇大火。
如今太后已恢复自由,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危险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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