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问自己功课,唐鹤的表情立刻变丧。
他老爹书没读多少,如今不也混了个三品大员。
只要交际广,到头来有人提携,功名利禄不都是早晚的事。
而且,提早做感情投资,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等人家发迹再交好,那就叫巴结了。
“问你话呢!”唐弘语气又严厉不少。
“哎呀,我知道读书重要。”唐鹤一脸不耐烦,
“既然读书这么重要,父亲你就好好读。
别写个文章什么,还得找人帮着校正。
我呢,跟您走的不是一条路,你也别替我操心了。”
这逆子,跑出去几天才叫人心里透亮点。
一回来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他倒是想让儿子跟自己一样,靠年轻时的颜值,得娶当朝名将的女儿。
被岳家带着,直接躺赢。
可这种好事百年不遇,到儿子这,只能走读书这条路。
还有个重要的环节就是,唐鹤这孩子五大三粗的,完全没继承他年轻时的样貌。
就算想吃软饭,也得有个眼瞎的豪门贵女才行。
显然,京中高门女子,一个个精明着呢。
像甄氏那种,还真的百年不遇。
“老爷啊,你看女儿得了大喜事,儿子又刚好回来,你就别较真了。”
林晚月笑盈盈扯住唐弘的胳膊,抽出一卷银票,回手递给唐鹤。
又向他使了个眼色,
“回来记得带你父亲爱吃的红豆糕。”
唐鹤接钱应下,飞一般的出了门。
林晚月倚着唐弘,娇声笑道,
“鹤儿擅长交际不是坏事,官场不也一样。
以后雪儿出息了,可有你忙的,到时候让鹤儿帮你,能省好多事。”
是这样么?好像又不是。
唐弘被林晚月的软指,捏得心不在焉。
反正儿子都跑出去了,一会等女儿游园归来,庆祝下就好。
林晚月这会又想起了正事,
“我明儿打算去隐龙观烧个香。
回京那日幸亏我请了头香,没几日许的愿就实现了一个。
得赶紧还愿去。”
唐弘一听,感觉不妥。
皇上明天刚好要去隐龙观祈福,六部要员也都跟着去。
只是这次不同于往常,常服去就好。
所以也没让隐龙观封观谢客,只让不要对外声张。
夫人要是不小心,扰了皇上。
到头来还得怪罪到他头上。
虽然以后都是亲戚,也不能恃宠而骄不是。
影响仕途啊!
“怎么?”见老爷不太高兴,林晚月一脸不解。
再三追问下,唐弘终究拗不过,把皇上要去隐龙观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林晚月说了。
不说还好,一说哪还有不去的道理。
不光要去,还得带着女儿一块去啊。
哪有那么多的奇遇邂逅,感情这东西重在制造机会,好好培养。
才能掌握命脉,一劳永逸。
这点,她特别懂。
……
唐府,西厢。
琉璃收到文远的回信,向唐婉如实汇报。
关海案后,安家被抄家,男丁斩首,女眷流放边陲军妓营。
范寅与安家长女安若织的婚约,便自然解除了。
后来,安若织在去萧州的路上惨死。
不足半年,范寅便娶了刑部尚书的女儿,在朝中得了个五品肥差。
起初,他还小心谨慎。
岳父点过头的钱他才敢接。
后来,给他送钱的人多,钱也多。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想看岳仗脸色一辈子,终究想自己多存些家当。
近两年,他胃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目张胆。
近日,有传御史台收到弹劾范寅的密信。
他怕事情闹大,想暗中找人压下。
那天和他一起的女子,是监察御史家的女儿,名唤郑钰。
只是,那女子已二十有六,至今未嫁人。
与范寅私下交好的人,知道他有这么个义妹。
长年声称要为其寻门好亲事,也未见郑姑娘嫁出去。
还有人传,范寅在城东另有个宅子,偶见他和一女子出入。
那女子身形样貌,跟郑钰很是相像。
只是最近范寅行事格外谨慎,那宅子也许久没人了。
少女美目中的惊讶,逐渐被厌恶替代。
那范寅,长得的确算俊俏。
可他讨女人喜欢,更是因为会取悦讨好,花言巧语。
攀上高枝还不满足,还与其他官员家女眷有染。
看来,朝中的“平乱”一党,这些年过得舒服极了。
简直能用嚣张形容。
不过,越嚣张越好。
扳倒他们的时候,还能省点力气。
“文先生派人去监视那姑娘了吧。”少女声音妩媚轻缓,抬手拨了拨炉中香料。
沁人心脾的烟雾袅娜升起,顿时让人心情愉悦。
琉璃点头应是,
“郑小姐明天要去隐龙观烧香。”
又是隐龙观。
方才,林晚月非要带唐雪去烧香。
是听说皇上要在那携群臣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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