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听到“行刑”和“提上来”,便知道所指的是琉璃。
可若是擅自离宫,劫持朝廷重犯,人不是应该在刑部大牢么?
怎么还在汐月宫?
少女审视谢昀亭的侧脸,又尽可能地向门外看。
果然琉璃被两个人架着,放到少女面前。
唐婉见琉璃虽然面色如常,额角却渗出大颗汗珠。
未见皮肉破绽,也未闻杖击。
针刑?
案犯不交刑部,在宫里私动针刑是什么意思?
少女看不懂狗皇帝到底想干嘛。
却见谢昀亭缓步向外,对程锦说,
“轮到观尘了。”
又碍观尘什么事?
他今天八成是疯了,狠起来连自己的侍卫都扎!
见他走出去,唐婉急忙起身去扶琉璃。
都怪自己昨天撑不住,太早昏倒,才导致她被擒的。
谁知琉璃一副甘愿领罚的样子。
随后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少女听得一脸震惊。
昨天去劫朝廷要犯的蒙面人,居然是狗皇帝。
带着侍卫劫自家牢的君主,这是史上第一位吧。
他要萧北干嘛?
害怕当年捏造冤案的事败露么。
若是这样,萧叔恐怕已被劫走杀害。
可如果真想灭口,又何必暗地里囚他多年。
难不成,私自囚禁萧北的人,是太后?
他们三人师出同门,看起来像是吴铮的徒弟,又是怎么回事。
少女印象中,拜吴铮为师学武的时候,并没听说过他有其他徒弟。
或许,只是巧合。
琉璃不觉身上的针刑痛,沉浸在无限自责中。
昨夜只顾恋战,害少主险些丧命。
幸亏皇上接的及时。
不过她对那两个侍卫的怨念,极其的重。
尤其是观尘。
若不是他丢东西,把敌人吸引过来。
少主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现在该轮到他受刑了吧,且针数是她受的一倍。
活该他平日里,一副嬉皮笑脸讨人厌的模样。
唐婉正满心疑惑未解时,狗皇帝又神不知鬼不觉走进来。
他面色冷肃,自顾自吩咐,
“昨夜两司同时被劫,朝中乱成一团。
朕要去组织他们查案,实在无暇分身。
你们最好在汐月宫安静几天。”
少女翘睫微垂。
安静几天倒无所谓,毕竟她和琉璃都有伤未愈。
可昨天若不是她们帮忙御敌,恐怕狗皇帝也难脱身吧。
如今萧北落入他手中,还得便宜卖乖来教训人。
监守自盗,还要急着安排人去查案。
狗皇帝还真是矛盾且扭曲。
“萧北呢?”少女仰头,美目中透着不死不休。
谢昀亭一副泰然自若,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我没见你要找的人,以后也别再找了。”
那就是,他们昨天找到了,并且已经……
少女眼眶红润,起身抓住男人的衣襟,沙哑的声音里尽是戾气,
“你把他杀了对不对!为了掩盖你当年的恶行。”
她忽然想起,去劫木箱也好,关心萧北也好。
都是暴露她身份的直接证据。
也包括昨夜,她擅自用武功。
而眼前的男人像是故意对这些避而不提。
谢昀亭对她忽然的安静,并不意外。
抬手压住少女的肩膀,让她缓缓坐下。
温润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戏谑,
“朕要去令三司审案,朝上有得忙了。
爱妃觉得,要从谁审起呢?”
皇上要去查的事,本来就无从审起。
要么找到替罪的,要么负责查案的人倒霉。
可他话里的威胁像是:你要是再追问萧北,我就从你审起。
……
接下来的几天,朝上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找到任何劫囚的线索。
当然,也不可能找到线索。
太后在云栖宫发了好几次火,把所有能骂的人都骂了一遍,也没有丝毫进展。
本因为范寅死前透出的消息,刘娴怕私囚萧北的事被皇上发现。
想着借刑部的人手转移目标,以入库范寅私产为名,把萧北转出宫外。
谁知,那群假装劫囚车的黑衣人,把官兵引去后,从各个方向消失在夜色。
到现在也一个都没抓着。
而那些伪装成车夫的高等侍卫,或死或伤倒了一地。
找了几个当时晕倒的来问,都说来劫箱子的只有四五个人。
是何等高手,能把三十余众大内侍卫打倒在地?
又把木箱中的人犯劫走?
刘娴起初怀疑过皇上身边的观尘和青砚。
可是他们只有两个,其余三个人从哪来?
京城里怎么忽然出来这么多绝顶高手?
重点是,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些人要是集合在一起,别说劫走萧北了。
就算侵入大内,把她暗杀了都有可能。
想到这,刘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几天不知怎么了。
自从范寅当众做了禽兽事,他不得不弃掉这颗得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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