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昀亭如此一问,少女短暂思考后,又把唇角凑了过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居然学会了,探出软软的舌尖。
相较于侧殿中的女子,生涩了许多。
可对于谢昀亭来说,这种撩拨简直致命。
他的问题,她没有回答。
应该是,应允了吧。
否则,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把自己投送过来。
此时他才发现,这女人此时依然如当年,随心随性。
反倒是他自己思绪复杂了。
既然这样。
谢昀亭的唇角,前所未有的向下寻索。
玉冠上的发簪,时而划到少女的鬓角,引出阵阵的痒。
唐婉的手指,在他头顶胡乱穿行,最终把那束缚发髻的东西拆掉,回手放到桌边。
男人的发丝,在她反复揉搓下散落下来。
顺着脸颊,被他随意覆在身后。
谢昀亭抬手,轻缓拔掉少女鬓间的金钗。
唇角在她颈间徘徊时,亦不忘看她青丝如瀑蓬开的模样。
没了头顶的束缚,让相互纠缠更加彻底。
谢昀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唐婉衣襟上徘徊片刻。
竟反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
少女的手指,捻在他的扣子上,忽然停住。
原以为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欣然承受。
只是,主动索求新的进展,唐婉居然发现,她还没有这种勇气。
而方才,狗皇帝也正因如此,最终把决定的权利,交到了她的手里。
以至于,她与他一样,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映着月光,谢昀亭笑了。
笑得清澈无奈,与她唇角轻轻贴合,温声嘲讽,
“小废物。”
这样的嘲笑,好像不光是在嘲笑她,也在嘲笑自己。
他们之间所背负和阻隔的事太多。
多到让他每想递进一步,都心有重负。
不过也好。
毕竟,与历代后宫中所记,君主随性宠了哪个女子不同。
他原本想要的,安小绮。
是受父皇母妃所嘱,被天下人祝福的正妻。
而不是眼前,因为欲望的短暂苟且。
正因如此,所要行的事,更加清晰明朗,并且紧迫。
他本来想着,倾此一生,为安奉芝平反、为父皇报仇。
如今,要尽快做到。
否则,他怕自己等不急。
此时的唐婉,也平静许多。
依然与他,轻抵着额头,偶尔鼻尖蹭过,发出似有似无的笑。
谢昀亭悠悠叹了口气。
方才积压在心底的冲动和燥热,顿时消散。
他抱起少女,轻轻放在床上,手心抚过她的额头,温声道,
“睡吧。”
帮她掖好被角,刚要起身时,袖口却被人拽住。
又来?
他收手挣脱,却无济于事。
只能倚着床边,缓缓躺下。
最终,少女也没把捻在手心的袖子松开。
他因被钳制,躺着的姿势有些牵强,却没再试图挣脱。
只是像自言自语,又极尽嘲笑,
“衣服都不会脱,要你何用。”
唐婉闻言,狠拽一下后,松开了手。
谁知他竟厚颜无耻的把胳膊伸过来,
“揪着啊,不然我睡不着了。”
……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
谢昀亭未叫醒唐婉,起身打算先去唤观尘。
谁知,刚一推开门,琉璃和观尘已经立在门外两侧。
四个黑眼圈,证明他们几乎一夜无眠。
相互远离,别扭的神情,无非是各自受了隔壁的干扰,此时心浮气躁。
一见谢昀亭,观尘急忙迎上来,
“皇上,这是什么地儿啊。
咱们昨天来的是寺庙吧,确定不是青楼妓馆?
我被吵得现在还头晕脑胀的。
您这九五之躯,怎么能在这腌臜地方久留。
我们俩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您和娘娘醒了,赶紧回去。”
谢昀亭想笑,也有心无力。
抬眼打量观尘,他应该还年长自己一岁。
可从小大大咧咧的性子,让人总认为他是个孩子。
不过,就算性格再像孩子,也正值壮年,血气方刚。
想必被昨晚的声响,折磨得不轻。
要不,寻个良臣家的女儿,替他做主一门婚事?
若不是他和青砚,害怕娶妻不善,被人蓄谋拉拢,恐怕早就子女成群了。
对他们倾慕的人,也大有人在。
当年太后,还替他们说过媒呢。
尤其是清俊稳重的青砚。
只是,他们一听是太后的主意,更是退避三舍,不敢接话。
如今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几乎全都嫁人了。
他当年不立中宫,是因为有隐情。
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一辈子吧。
说到头,还是怨他们的师父吴铮,恃帅单身。
即便如今生死未卜,也未闻有娶。
终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主仆三人,多年常被人惦记,都置若罔闻。
琉璃见俩男人站门口不动,急着进屋去叫醒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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