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唐婉才彻底认清狗皇帝的本来面目。
以前觉得他好色、昏庸、伪善、邪魅,原来都是假象。
他竟是个原原本本,不折不扣的无赖。
少女索性,大义凛然与他对视。
反正都这么弱势了,没准脸皮厚一点,一切就峰回路转了。
谁知谢昀亭,眸色逐渐深邃,温声问了另一个问题,
“过两日那和尚入宫,爱妃心中的良策,不如先说来听听。”
少女一愣。
看来,只与他合伙谋事一次。
她心中所想,就被摸着个七七八八。
他应该是猜到了,她打算在妖僧法事上,把所能之事做到最大。
起初,她只是想。
法事之时,命妇贵女会同时进宫为太后祈福。
那许潇意见到妖僧,必然会把持不住,设法与他在宫中苟且。
以此事让许家失势,好像筹码不太够。
倒不如,她直接去云栖宫夺了刘娴的把柄,为狗皇帝寻还政的机会。
这样的话,重审旧案的进度,就会快一些。
只是,此事的风险,相较前者要大许多。
或许她,不能全身而退。
谢昀亭,也可能遭到刘家反噬。
唐婉把心中所想缓缓道来。
她居然,又在看穿他无赖本质后,还有心与他议事。
少女陷入反省。
谢昀亭挑了她喜欢的蜜饯,若无其事递过去,
“云栖宫寻刘娴把柄的事,还是我去为好。”
既然不再需要他乾阳宫装死,这种有风险的事,必然是他首当其冲。
唐婉捻起零食,在指尖摆弄,并未入口。
让他与刘娴直接对峙,万一有什么闪失,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而若是他不能自保,她便也岌岌可危。
怎么忽然,他们俩变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原本,不是应该对立的么。
“我带琉璃去,有事你能保下我。”
谢昀亭淡然一笑,握着她的手,把玉指捻的蜜饯放入自己口中,还有意无意轻磕她的指尖。
像是对口中清甜很是满意,轻嚼着道,
“我直接保着自己没事,不就完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即便有事,他也好冷静解决。
若换成她,恐怕没有冷静的机会。
唐婉瞧着他满脸无所谓中,透着的坚定表情。
美目中的讳莫如深,停留了许久。
……
法事当天。
钟玄寺几乎倾巢出动,果然看着气势浩大。
谢昀亭和唐婉,分别携朝臣和女眷,随着做法的和尚们,一同为太后祈福。
那些和尚,居然都与巫师相似,脸上都覆了面具,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其中缘由,别人不知道,唐婉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后宫里的宫嫔,还有朝臣家的女眷,不乏样貌出众之人。
那些修了邪法的和尚,若修为尚浅,见色就会原形毕露。
也难为了那瘦和尚服,竟然想出这种法子,用来遮丑。
领头的和尚,身型颀长,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开启了法事。
随着诵经和木鱼声,戴着面具的和尚们,开始在后宫路上行走做法。
按他们说的,要在后宫绕行一圈,最后到云栖宫,为太后驱邪。
随着一行人的远去,皇上和贵妃,带着众人开始烧香祈福。
许晋如今战战兢兢,生怕再出点什么错。
毕竟,儿子现在还在太后手里。
虽然没交到哪个衙门提审。
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后还病着,没腾出来手。
听说那家伙,在牢里还口出狂言。
他私下里周旋,让太医去给他诊治,也没诊出来个四五六。
都说他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
难不成真的是邪祟作祟?
若真是这样,法事过后不会真的痊愈吧。
毕竟,女儿说过多少次了。
钟玄寺高僧,法力无边,能力非凡。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只是,自一早进宫起,女儿不知怎么了。
总是心不在焉的。
站在女眷群中,时不时东张西望。
这会……
诶,这会人跑哪去了?
许晋尽可能的四处查探。
可是,视线所及内,都是他人认真烧香的身影。
完全不知许潇意的去向。
随即,浑身一紧,不好的预感涌入心中。
……
祈福结束后,众人带着家眷,也都纷纷散去。
谢昀亭在乾阳宫有所准备。
唐婉携了琉璃,正往汐月宫行去。
那个许潇意,实在是胆大包天。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跟在做法的和尚后边。
那住持,果然怕出什么差错。
还得分出神来,先应付她。
此时,也不知事情结束了没有。
到了无人角落,唐婉看向琉璃。
琉璃有些不耐,附耳贴上失修的墙角。
里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已停住,而后有人推门欲出。
许潇意鬓边的碎发还没梳理好,边走边系衣襟上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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